【同人文剧情向】狐说·一 蹊山有语 这边人多我发这边
本帖最后由 安安静静女汉子 于 2024-1-17 13:09 编辑很久之前我说过想写剧情类的同人文,一直没有时间,现在终于完成了。 从天下3一路玩过来的少侠们,还记得红木林中被飞廉所杀的千年白狐,在她死后婉灵得到了她的尾巴进而发生了蜕变,于是想要找寻自己前世,这篇文章就是在此基础上进行延伸,本篇故事同样来源于江南轩径斋没有填完的坑,狐姒狐媚顾傅望复杂而纠葛的三角恋情官方在出到思过圃后就坑了,只留下一个悬而未决的泼墨园前置任务,两者都是狐狸相关的故事,索性由我整合整合作为婉灵的另一条尾巴的故事。 严格来说这都不能算同人文,因为写的很正经,完全是正剧向的,所以各位看官完全可以当剧情去看。我不想把人写得脸谱化,我想塑造有血有肉的人物,所以这一次我们的少侠也会有自己的烦恼,他也会在其中不断的成长。少侠是每一个玩家,这里用“他”是为了书写方便,不要影响代入,飒飒的女孩子也是非常酷的! 这篇文章我费了相当多的心思去考量所以不希望有人不经允许就转载包括官方,如需转载请先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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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谷雨时节,小雨淅淅沥沥下了几日,广袤的中原大地才始见春色。莺回燕啭的时节,潇湘馆内同样是绿意萌发,新枝抽芽。
天还未放晴,食客已分至沓然,将湿泞的青石板踩出圈圈水纹。后院戏台下树影婆娑,幼嫩的竹叶不堪昨夜雨水的积重,迫不及待地想甩落身上重担,恰有劲风来袭助它摆脱,如释重负间水滴纷纷而落,哪管它是落入泥潭还是击落于乍现的剑刃之上,只听得叮当作响间似有铿锵之音而后便是一阵喝彩声。
摇曳间向下俯瞰。
原是有人在舞剑。
一身劲装,手持云纹汉剑,长空破刃,回旋起身,身姿飒踏,目光如炬。
一舞罢,满堂皆彩。
少侠收了剑,向喝彩的食客一一拱手,撩起衣摆拾级而上。早有殷勤小二迎上去,递上酒为他驱寒,不断恭维。
“少侠端的是英姿飒爽,今日份新上的汾酒,老规矩,先给少侠品尝,保证香醇。”
少侠接过酒豪饮一大口,眼里登时起了迷离还不住点头,接着伸出两指点了下远处正收着赏钱的小厮,向小二嘱咐道。
“也老规矩,四六分。”
言罢不等小二应和,转身上楼,捧着美酒回房与熊义一同享用。
一连数日如此。
自少侠从天工城归来便觉得心思沉郁,又陪着婉灵去了趟九黎皇宫愈发觉得身心疲惫。离夫人离宫婉灵跟去话别,少侠不便打扰索性施了灵力给婉灵,拉着熊义歇在了潇湘馆,毫无节制地畅饮了几日美酒,没等回婉灵盘缠倒先花得差不多了。
正惆怅时听闻潇湘馆原定的戏班子罢演,楼下的掌柜急得团团转,见到少侠赶忙上前请求他来救场。
对于这种事少侠自然是拒绝的。本来嘛,他少侠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近年来江湖新秀的楷模,十一大门派弟子中的翘楚,怎能自贬身份到小酒馆杂耍卖艺?然而当他再度囊中羞涩,掌柜适时抛出免食宿,包美酒还分赏钱的优厚待遇后,少侠可耻地心动了。
这掌柜还不忘故作可怜地掩面而泣,问出那句,“小可尝闻少侠以行侠仗义乐善不倦游于江湖中,现下小可有难,少侠怎忍心漠然视之?”属实是精准地抓住了少侠的弱点并反复碾压了。
听得少侠眉间狂跳,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唉,世人多艰,为几两碎银奔波忙碌,他少侠也不能免俗。
<-------奕剑线少侠>
还没等掌柜露出泫然欲泣的老脸,少侠已不耐烦地出声制止。
“行了行了,别装了,我去撑场还不行嘛。终归是我弈剑听雨阁的产业,我这奕剑弟子总不能让你难做,不过可说好了,这些赏钱我全都要。”
“有什么不满的,”奕剑少侠拍拍掌柜的肩,早洞穿了他想拉人打黑工的念头,“就去跟我骆师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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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身无长技,唯有武艺还算在行。
从一开始的拘谨到旁若无人,渐渐地放开手脚自然而然,想来师傅曾对他说过身由心动,居闹市而有林家之故即是这个道理吧。
当然事后的赏银必不可少,尤其是某个一听闻此事就乔装打扮每日早早恭候的紫衣公子,尤其要敲得猛烈些,少侠牙根痒痒地腹诽。
如此不过数日,少侠已赚得不少小用钱。
等到婉灵安置好母亲归来,少侠已彻底放飞自我,在庭前卖艺杂耍为图观者一乐便可鹞子翻身回马踢枪,接来食客酒盏一杯在剑上斗量,内力一翻,复又还回去,若是洒出酒来屈膝一转以唇相接好不快活,惊得婉灵直从凳子跳起,指着掉了价的少侠冲熊义怒喝何以至此何以至此!架势震得熊义嗫嚅了半天,才道出一句。
“还不是那个.......缺钱嘛。”
还得是少侠收了剑,学着老掌柜掩袖乞怜,“唉,生活不易,卖艺维系罢了.....”
这才劝慰住好面的小狐狸,慢慢安静下来,又不知从何吹来一股怜悯之风,直把小狐狸吹得伤感起来。
“也是,我们少侠浪迹江湖多年,哪天不是风餐露宿栉风沐雨,莫说吃上一顿饱饭,就连睡上一张木塌都是少有之事。筚路蓝缕有时我看着都心疼,能赚些银两自然是好的。”
听得少侠相当不是滋味,忙开口安慰,“倒也没有那么惨,毕竟游历大荒......”
“但是!”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小狐狸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少侠,“不能以这种方式!”
“你放心吧,无论何时婉灵都会陪着少侠,既然少侠想赚钱,婉灵必当竭尽全力帮助你。”
不等少侠申辩什么,当天下午婉灵就带着少侠和熊义来到城门告示区。
在一众贴得满满的告示牌前,娇俏的小姑娘甩着狐耳,青葱玉指不断点着上面的告示,说着。
“我知道少侠要赚钱,不过也得接合乎身份的差事。不是说卖艺不好,各业无卑贱嘛,但到底是差点。诺,这个就很好啦,又能得赏钱还能扬声名,对少侠再合适不过。”
说得冠冕堂皇,不还是觉得卖艺会丢她华夏公主的脸,当然这句话少侠和熊义只敢心里说说。
少侠眯眼去看,扫过一众赏银金额,身形不禁矮了几分。
说是可以赚钱,可这上面的赏钱还不够一天花销。这西陵城的治安未免太好了些,连个捉贼拿赃的悬赏都没有,尽是些寻猫逗狗家长里短的琐事。解决完这些斗嘴扮丑的邻里琐事,怕是少侠的威名没传出去,居委会主任的名号就要坐实了。
见少侠兴致缺缺,婉灵急了,急于找个大的镇住场子。瞧见告示一隅写着寻人启事,也不管是什么,揭了就往少侠眼前一怼。
“诺,这不就有个大的吗。”
必有重谢四个大字果然引起少侠的注意。接过告示的少侠不自觉站直身子,眉头紧皱起来。见他神色不对,婉灵和熊义忙凑上前。
只见上面写着;“寻人启事:今有燕丘御庭园顾姓人氏,名傅望,于月初失踪,有知其行踪者劳请告知桃李花林轩径斋处,必有重谢。”
寥寥几行字,语焉不详,但其中名字甚是熟悉。
顾傅望、狐媚、狐姒,桃李花林的姐妹决裂,同室操戈,这样的事......不久前,少侠刚经历过。
天工城......
少侠敛起呼吸,那边婉灵还在同熊义犹疑地探讨告示内容,少侠已收好告示,懒漫的神情一瞬消失,他面上又恢复成淡漠的样子,面对婉灵的询问只匆匆道。
“出事了,走吧,去桃李花林。”
本帖最后由 安安静静女汉子 于 2023-12-14 17:56 编辑
二、1 走水路从中原行至江南,眼前豁然明亮起来。
江南还是老样子,小桥流水蜿蜒悠长,画舸兰桡碧瓦朱檐,两岸蓊郁茵泽遍地是青翠。乘船深入桃李花林,又是一番新景象,无论多少次前来都会被其茂密繁盛的灼灼桃李花惊艳。临到大柳树即到了岸边,下船步行百余步,就到了江南狐系最大的家族——轩径斋。
少侠是记得的。年少时第一次来到桃李花林,在这里见证了狐氏三姐妹的过去,为她们的故事叹惋哀惜。这一次又是因她们而来,却是为了故事中的另一个主人公,顾傅望。
那个最后与狐媚成婚的云轩城公子,也是狐媚狐姒两姐妹决裂的导火线。狐氏家族与云轩城结亲后就搬到了御庭园,狐姒暗杀妹妹弄出不小动静,还是少侠去往思过圃帮狐媚镇压的黑狐,至如今顾傅望失踪,不知其中又发生了什么,能引得狐媚大张旗鼓地贴出告示寻人,竟一路传到中原,看来此事相当紧迫。
思及此少侠不免又想起天工城那段兄弟阋墙,秋神冷峻的脸,春神无人收敛的残枝遗骸,心中一瘁,忧伤和郁结再度涌上心头,这狐氏姐妹......
见少侠止步不前,怀中的婉灵元魂珠小声地询问起少侠,这才让少侠回神,收敛情绪道一句无事后继续前行。
刚走进轩径斋,便见到有江湖人士匆匆从里面走出,看来已有不少人揭过告示,来人却频频摇头,依稀听到他在说,“什么都不说,还寻什么人。”诸如此类的话语。
正疑惑间忽然听到有细嫩声音在叫自己名字,少侠循声望去,正是他少时遇到的小狐狸小魅。
一见到少侠小魅就高兴地狐耳抖动,不断念叨着少侠可好,见到故人少侠自是同样欣喜,想到从前见她时还受着狐媚一系狐族姐妹的刁难,不免又为她担心。小狐狸倒是贴心着,一边引着少侠往里走,一边安慰着少侠。
可看着她在主屋前拘谨的模样,少侠多少还是明白的。转头将怀里婉灵吃剩的零嘴全塞到小姑娘怀里,才抬脚踏进屋内。
狐媚似乎早就等候多时,此前还委顿困坐在圈椅中的身形,在听闻少侠到来时眼眸倏忽一亮,急切地迎上前,开门见山地问。
“少侠可是为媚所贴的告示而来?”
见少侠点头,欣慰道。
“如此,媚便算是等到帮手了。
少侠勿怪我急切,自家夫失踪,媚心急如焚,本想向少侠通信求助,无奈不知少侠踪迹,事态紧急媚不得不向外张贴告示,一来媚知少侠游历各地,或许可以通过各地贴榜让少侠注意到此事,二来若等不到少侠或可求助他人寻觅线索,但毕竟事关家丑,外人来揭榜,媚不敢多说,因而此事多日来其实并无进展,好在少侠及时赶到,未曾辜负媚之苦心。
少侠一来,媚便有了希望。少侠是这世上少有知晓我们狐族姐妹往事之人,找寻傅望一事,媚可尽心相托。”
听狐媚这么说,少侠忙问具体出了什么事。
“媚不敢隐瞒,实际上傅望失踪我并不知详细情况。少侠也知道,媚虽嫁与傅望,但我们夫妻之间.......”她垂下头,少侠了然,这便是她不敢同外人说起的事,这三人各有心思,各自不幸福,只是勉强牵在一起,但说去外面总免不了让人碎语。
“后来我因事迁回桃李花林,傅望仍留在御庭园。前些日子 我那留于御庭园的姊妹狐碧研突然来信说傅望失踪,我遣人去寻皆无所获,万般无奈下才贴出告示希望有所线索,现下终于等到少侠。
还请少侠能不吝助力帮媚找到夫君,媚自当有重金相谢。”
一番陈词说得少侠颇为惭愧,忙摆手谢绝,“重谢就算了,我辈行侠仗义不图钱财,既然是当家所托,小生自当竭尽全力。”
狐媚感激得连连点头,立刻说道,“既如此即不拖时日,我马上传书碧研,让她全力帮助少侠,有劳少侠前往御庭园为狐媚调查夫君失踪一事。”
少侠点头,拿到信后即刻前往御庭园。
本帖最后由 安安静静女汉子 于 2023-12-25 21:49 编辑
二(2)
御庭园位于燕丘,与轩径斋不同,修建得甚是奢华,临近镜月湖,占地百亩有余,其中亭台水榭游廊洞若,玉砖青瓦,愣是在燕丘这样的草原地界修出一派江南婉约水乡之景。
一入园,穿着花枝招展的狐碧研就迎了过来。她为人热情洋溢,命人端来茶,拉过少侠就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可算盼到少侠了,碧研我可是急煞了。
这姑爷失踪快有十日了,愣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姐妹们都说没见着姑爷出园子。这呆子平时最爱在水月亭看他的美人画,见着我们狐系姐妹也不多理睬,对当家更是轻慢。
少侠你不知道,我们狐媚苦哇,满心欢喜地嫁了个如意郎君,结果这新郎早已心有所属,娶她不过是为父母之命,成亲当日竟连盖头都没揭就搬到了醉茗小筑,又去守着他的画中美人。
可怜我们狐媚只得独自咽下苦水,她虽什么都不说,但我们这些做姐妹的哪个不知道她的苦。要说这姑爷,”她狠狠碎了一口,愤恨道,“可真不是东西。”
说完掩袖哀哀哭起来,我见犹怜的模样,倒是一旁倒茶的小厮听不下去了,赶紧出声辩解。
“诶,少侠你可别听她胡说啊,我家少爷可不是薄情寡义的人。”
少侠闻声转头,“你是.....”
“小生名为慧辛,是我家少爷的书童。少爷的事慧辛再清楚不过,他并非无情之人,”说着也哀怨起来,“她们狐族姐妹凑在一起嚼舌,哪里知道我家少爷也苦哇。”
“少爷本就有个如谪仙般的心上人,娶少夫人实在是父命难违。他争取过,与老爷吵过,老爷以烧毁水月亭威胁才迫得少爷低头,可自娶了少夫人他的心情更是烦闷,他何尝不知道对不起少夫人,只是这人心,装下一个就满了,如何再装下另一个?非得把这心肝剖了,再塞个新的来。”
听到这话狐碧研站不住了,“就该把他心肝剖了扔了,这般没心没肺之徒,他自己过得憋屈,何苦拉我们狐媚下水,我家小姐活该受此遭?”
“都说了我家少爷也是被逼的。”
“别什么都推给旁人啊,他多大人.....”
“唉,你怎么说话呢,少爷可是你姑爷!”
“我怎么了,我就这么说话!”
一人一狐说着说着就要吵起来,少侠忙去劝架,却被慧辛不耐地拉开。
“少侠你别管,多余的慧辛说不来,要想多了解少爷的事还请您去问问余婆婆,”边说着边摩拳擦掌起来,“当下慧辛顾不上您了,今日慧辛就要和这位大姐好好辩一辩!”
狐碧研一听,登时炸开毛。
“什么?!大姐!你居然叫风华正茂的本姑娘大姐?!要论起年纪,我还只当你们凡人的二八年华呢!”
“我看是二又八十吧......”
眼瞅着一场唇枪舌战在所难免,少侠赶紧暂避锋芒,转身去找余婆婆。
在池塘边找到余氏。余婆婆倒也爽快,听少侠问起顾傅望与画中人,娓娓道。
“说起那名女子,老身有幸见过。出身脱俗,亲近自然,似有仙气般。就是因为她,少爷才与老爷隔阂,不愿迎娶狐媚,虽只见过一面,少爷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那日的情形老身有些忘了,不过看守水月亭的依依应该记得清楚,那是少爷与那女子邂逅的地方。”
于是少侠又去了水月亭 ,见到了小狐狸依依。
直听得少侠牙根痒痒,白听了他们这么长时间的争吵,“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说!”
“这......”狐碧研不自觉低下头去,“实在不好相告啊,我与小姐的传信中也只说了姑爷失踪,黑狐大人一直是狐媚心中不能碰的刺,她与姑爷的姻缘已使她心力交瘁,再让她知道黑狐对姑爷的情愫,该如何自处,如何伤痛?”
“所以狐媚连黑狐钟情顾傅望的事都不知道?”少侠惊愕。
狐碧研点头,“黑狐大人不肯说,我们这些小狐狸就更不敢跟主子提,小姐至今还只当是黑狐大人妒忌她抢走了家主之位。”
一番话让少侠无言以对,当年之事错综复杂,狐妩失踪,狐媚修行远走,再加上狐氏宗族对黑狐的排外和猜忌,加之后来出现的顾傅望.....其中种种,的确难解难纾,只得移开视线不再瞪着狐碧研。
“罢了,如果黑狐当真与顾傅望失踪有关,找到她自然也就找到你们姑爷了。”
随即就要狐碧研带路去黑狐住过的地方,狐碧研不敢怠慢,急忙引路。
退思阁中果然已无狐迹,落满薄灰,细软玉绢等一应值钱物件尽数敛尽,少侠搜了一遍,勉强扯出件短襟,思忖了会,将熊义召出来闻。
熊义很不高兴,“俺等了这么久,把俺召出来就为了干这事,俺不干。”
“拜托了熊义,如今没有任何可寻线索,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
“那为什么非得俺来做,婉灵不也可以?”
少侠如实劝道,“我也想让婉灵来做,但论世间嗅觉之敏锐,非熊类无以称霸,这退思阁已有多日无人居住,气味早散了,要想寻人,必须加大力度。”
熊义还是不愿意,“你都说气味早散了,现在闻还有什么用,况且这黑狐修为不低,隐匿之术自然得心应手,那些个狐狸都没闻出来,俺老熊能闻出个啥。”
“不一样,隐匿之术可以去身形去气味,但她存在过的痕迹,用的什么敷粉什么熏香什么发膏,这种习惯却是难以更改,无论她去哪里必然带去哪里,再者狐族没闻出来的你熊义未必不能,你只管试,慢慢来即可。”
熊义仍是忸怩,“可俺熊义怎么说也是大老爷们,这等小女儿家的贴身物件,俺去亲近多冒犯啊.....”
少侠举着短襟,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熊义,你是熊,不是人.....”
话音一落,熊义凛然重了神情。
一声闷响后熊义用爪尖捞起短襟,仔细闻起来。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气味,整个御庭园都没有。”
少侠顶着被拍乱的发髻招呼小厮拿出更多的衣饰和字画,“不急,还有黑狐丫鬟和小厮的东西,以及顾傅望的喜好,仔细闻 ,总有一个修为不够露出马脚的。”
熊义苦不堪言,好在少侠说的不假,在闻到砚台中的余墨时他猛地抬起头,示意少侠跟上自己,在水月亭逗留了片刻,又往园外走去,最终停在净水湖畔,喃喃道。
“没了......”
至此少侠已是满意,拍拍熊义宽厚的臂膀表示安慰,望着月光下水波不兴的净水湖打量。
湖面宽阔蜿蜒流长,向北深入燕丘腹地那里幽都妖魔盘踞,而向南.....
少侠眯起眼睛,反复思量。
“看来,我们还得回江南。”
----------第2章和第3章内容分别沿用端游思过圃前置任务《如梦令》和泼墨园前置任务,加以整合和改编融合,狐碧研和依依许多对话都是游戏中的原话。也因此在构思和写下这篇文的时候,我非常好奇为什么依依作为狐族小妹会这么清楚顾傅望与“那个女子”的初遇,按理说御庭园建造的时候只有人族,狐族是来狐媚嫁过去的时候迁到的御庭园,那时候顾傅望和狐媚应该还是不认识的状态,为什么依依却很清楚。唯一能解释清楚的只能是依依来到御庭园后被分配到水月亭值守,余氏讲给她听的,这样我就更好奇了,怎么这些小狐狸什么都知道,那有关于黑狐喜欢顾傅望这件事她们会不会也早就猜到了,游戏中没有提,而狐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本帖最后由 安安静静女汉子 于 2023-12-14 19:47 编辑
三、(1)
沿净水湖一路向南,直通桃溪。
要说这熊义的鼻子是否好使还真有待商榷,刚到桃溪他便高调宣称自己嗅到了黑狐的气息,然后带着少侠和婉灵不是在万松学院乱兜圈子就是跑到某个偏僻角落,甚至有一次追到了一只竹子精跟前。
那竹子精刚受了惊吓还没回过神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只湿漉漉的大黑鼻子,当下就被吓得吱哇大哭,叫少侠和婉灵安抚了好一阵。也多亏了他这鼻子教少侠撞见了正绑架花妖的幽都妖魔,让少侠救了下来,一顿千恩万谢里少侠频频擦汗。
累得够呛的婉灵和少侠好不容易到了木渎镇,正倚在镇门前的大柳树下休憩时,熊义再度宣称自己确切嗅到了黑狐踪迹,恼得婉灵蹭地一声站起,蹿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质问道。
“你这鼻子还有个准数吗,这句话路上你都说了多少次了。”
“这次俺保证是真的,确切地说俺不仅嗅到狐狸味,还有同御庭园时一样的墨香味,对了黑狐不会用墨,哈,俺老熊这次闻到的是顾傅望的味道。”
“到底是不是真的。”婉灵犹疑地瞥开秋瞳,看向少侠。
少侠被两人瞪得满脸无辜,一番踌躇后最终选择相信熊义,毕竟是他让熊义嗅味寻人的,有什么果都得他担着。于是叹了口气拽着不情愿的婉灵跟着熊义走进小镇。绕过那些莺啼绿柳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竟真的在镇中画舫见到顾傅望。
只见这位失踪已久的狐族姑爷正陪着红粉佳人泛舟游玩。两人合坐船头,撑一把油纸伞,小舟缓缓前行,堪堪破开满是半开芙蕖的河塘。
女子霞裙月披,三十二节白绸伞下露出的容颜玉色,眉如远山青烟下的纤柳弯弯,唇是轻薄的一撇,嫣如丹果,被逗笑时以手拢唇,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公子一身玉裁琼衣,长眉入鬓,如珠润泽的眼眸清亮,低头可见深情外露。日丽风和下这番才子佳人不知情的人瞧见准要暗羡一把 ,知情的人则快要气炸了肺。
比如某个正与少侠躲在岸边长廊下观望的小狐,见到这幅场景愤恨道,“我们辛苦找了他那么久,原是在这里幽会佳人,白瞎狐媚担惊受怕那么久,抛家弃妻,这等薄凉之人,”转过头对兀自沉思的少侠道,“你不管我可要出手了!”
少侠急忙拉住,“慢着,那女子身份不明.....”
然而不等少侠说完,婉灵已脚下一蹬,飞跃红廊,奔向水中小舟。
舟上人似有察觉,还在半空,忽然一把飞镖旋刺袭来直冲婉灵面门,少侠暗叫不好,忙掷出手中武器挡下,同样一个飞跃接过兵器揽紧婉灵腰肢,踩着船桅回转退回长廊,警惕地盯着前方。
果然,数个蒙面刺客从河岸隐秘处升起,少侠将婉灵护在身后,同他们缠斗起来,熊义也跑来帮忙。那几个刺客虽功力深厚,但到底抵不过少侠和熊义婉灵的夹击,十几个回合下来很快落败,见形势不妙扔下一把烟雾弹就跑。
少侠哪里肯放过他们,提神运功用内力驱散大半雾气,再一看河塘早没了顾傅望身影,不远处屋脊上还跳跃着几个仓惶黑影,显然这些刺客是为了掩护两人来袭的,少侠一咬牙,招呼婉灵熊义追去。
刺客聪明。为了甩去少侠特意分散着钻入小巷拐角,少侠紧随一人跟着他七拐八绕穷追不舍,那刺客见甩不掉,边穿梭街头巷尾边向后掷出暗器,少侠边追边防心神分散一个转角便丢了目标,连烟雾弹都无法阻扰的少侠,此刻却被高墙巷陌弄得没辙,急切地抬头搜寻,却是一无所获。
不多时,熊义和婉灵匆匆赶到。少侠瞧见熊义登时起了希望,要让他去鼻子去追,熊义连忙答应。
正准备着,突然不远处墙角下的一株桃树无风自动花影婆娑,传来不同寻常的响声,四人还紧张着,一听动静皆回身盯去,瞧见一位少年郎正半倚着花枝上展扇轻摇,怡然自得地望着他们 。
那少年应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面容清秀眸子透亮,看着不比婉灵大多少,令人惊愕的是他身上同样有着狐耳狐尾,却是黑色的。见少侠他们盯着自己,唇角一勾慢慢从树上下来,直直落到婉灵面前,自树上带下的花瓣翩跹漫舞,落在他鬓角眉梢,恍然又换上一副浪荡子模样,执起婉灵的手,慢笑道。
“姑娘也是狐族,真是凑巧。今日有缘相逢,小生见姑娘端庄秀丽,又是同族,甚是有幸,不知可否请姑娘与小生交个朋友。”
方还紧张的气氛突然冒出这样缱绻的戏码,四人一时皆是反应不及,纷纷愣在当场,尤其是被执起手的婉灵更是目瞪口呆连手都忘了抽回,少侠率先反应过来,不爽地一把拍开那登徒子的狐爪,从鼻孔里哼出声来。
“哪里来的无礼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抓着女孩子的手学轻浮!”
那少年不怒反笑,转过身来看少侠。
“啊,抱歉,是小生无礼怠慢了你家里人,这两位看来就是你的哥......呃,”瞧见熊义的模样,嬉笑的少年顿时失语,“姑娘,你这家庭成分挺复杂的啊。”
听闻此话少侠和熊义的嘴角一抽,神色凝重地上前一步,连声质问,“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
少年眉目一挑,“奇怪的现象?这里哪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要论奇怪,也就我面前的三位......”话没说完熊义陡然上前,他后退半步赶紧住口,讪讪道,“好好好,我住口,小生只是瞧见这位姑娘稀奇,想交个朋友罢了,既然诸位不欢迎,那小生只好告辞好。”
说完也不待众人反应一溜烟跑了。
少侠想去阻止,刚喊出“慢着!”,少年已过转角。
那孩子跑得飞快,小小的身影瞬息消失眼前 ,少侠想追已是不及,又觉得不该与熊孩子置气,颇为不虞地咬咬牙。
莫名其妙被这么一搅和,三人不自觉有些无措,熊义提议继续追踪顾傅望,婉灵听了却跺脚怒骂,“还追什么,去给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刺杀我们的机会吗?”
她还想着方才的事,狠狠搓着被轻浮小子牵过的手。
“真是晦气,出来一趟遇见的都是什么人啊.....”
听得少侠与熊义面面相觑,事已至此,少侠收了兵器打起圆场。
“好啦,婉灵,是我没防住那小子,先找个地方修整吧。”
#136知道为什么没文了,正常词汇都是敏感词,笑死了 学学其他筒子,写好了截图然后上传图片#148 淡淡的晚风 发表于 2023-12-14 11:36 陕西
学学其他筒子,写好了截图然后上传图片
我也想学,但是我翻了35页没找到其他人写的文 本帖最后由 安安静静女汉子 于 2023-12-15 11:01 编辑
三、(2)
当夜,少侠带着熊义婉灵宿在镇中的红袖馆。
时辰尚早,三人未就寝。
婉灵坐在床榻边一边缝补少侠衣服,一边与熊义絮说顾傅望的无情,少侠则坐在窗前书案以手支颐冥思着什么。
晚凉天净如风如水,窗外松树挺立无声,根根松针随月光静静投射在案上,稀疏寻常的平和,实在无甚美感,然而突然间这抹平和中似乎闪过一个黑影。
少侠眉目一动,太过明目张胆的探访,让少侠慢慢摸向案上陈放的镇尺。见那人蛰伏着不肯现身,少侠猛地低喝一声。
“出来!”
顿时惊动了一旁的婉灵熊义,警惕地站起身。
见窗外的人还没动静,少侠提起镇尺,刚要起身,一个扭着鬼脸的人头猛然乍现在窗边,惊得婉灵惊呼一声,少侠想也没想一尺敲过去。
那人头吃痛,竟呜咽着缓缓沉下去。
少侠忍无可忍,将身子探出窗外一把将那小鬼提溜进来。
原是白日那少年。
见自己的恶作剧被识破,又现出狐耳,不好意思地略略口舌,坏笑道。
“嘻嘻,吓到你了吧。”
少侠闭着眼强忍怒气,“吓是未必,不过我看某人倒是吃了苦头。”
“你到底来做什么?”
对方却是故作惊奇,“咦,做什么?自然是牵挂佳人,故来探访而已。”
说着又要故技重施凑到婉灵面前,被少侠用武器拦下,忍耐不了他轻慢的态度。
“好好说话,你到底是来做什么,又是何人?”
“不要急嘛,大哥哥(大姐姐),小生真是来看你们的。”
瞧众人非但不信还有意将自己围堵,焦急地争辩道,“是真的,白日里我见你们急匆匆地四处追赶,回去后便听族里姐妹说日前有一场争斗,就过来瞧瞧你们。”
“你们可不知道啊,那群黑衣人武功高强,听说半月前突然出现在江南.....”
“这么说,你不是白天袭击我们的黑衣刺客之一。”少侠颇为不耐地打断他故作凶恶的表演。
“当然不是,”少年很不满,“我好心好意来提醒你们,你们居然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小生只是为了婉灵小姐,劝你们别去触那狐族姑爷的霉头。那狐族姑爷同样了不得,数日前现身木渎镇,身边就带着那个美人,整日与她游山玩水快活自在,啧啧,可怜家中那糠糟之妻。唉,今日刺杀你们的保不齐就是他的手下呢。”
望着少年一副八卦的模样,少侠思忖他话中的讯息,呼吸短暂一滞,目光不觉凌厉。
“又或许不是......”
“你们既已知顾傅望身份,为何无人通知轩径斋?”
“诶~,”少侠拖长语调摇摇手中折扇,“这江南才子佳人众多,加之那顾傅望不常露面,我们也是近两日才辨认出他的身份,想来轩径斋那里还无人知会。”
“那美人.....”
“说起那美人又是件奇事.....”
“是黑狐。”少侠笃定地打断他,一句话引得众人侧目。
“不用绕圈子,我大胆猜测。这江南狐族不过分为两派,此前我已在御庭园得知顾傅望与黑狐同时失踪的消息,而顾傅望还得到了一只神笔可将所画之人成真,且不论这神笔是否有此神力,但眼下看来已有人利用这点为自己谋得了一些好处。
今日刺杀我们的人招式熟稔,与我在思过圃对战时颇为相似,皆是狐族术法。
再加上我让熊义追踪黑狐,他带我们至河岸,自那时起我便知道。
恐怕迷住顾傅望的女子就是同样在御庭园失踪——狐媚的姐姐狐姒。”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婉灵又悟,“怪不得少侠不让我出击......”
而少年亦是钦佩,“少侠不愧是近年来广为传颂的大荒俊彦,心思缜密见微知著实叫小生我佩服,原来实情是这样,这狐系姐妹的恩怨可真复杂,为了抢一个男人,姐姐化作画中人,而画中人又本该是妹妹的替身.....”
敏锐察觉出非同一般的信息,少侠追问道,“什么替身?”
“就是那画中之人,狐媚的化身啊。”
话一脱口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少年赶紧捂住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白日里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深更半夜又突然造访,兜着圈子说话,还有这对可疑的黑耳黑尾,你该不会.....”少侠眯着眼步步紧逼。
一番话让婉灵和熊义也领悟过来,的确,太凑巧了,就好像故意来打探消息一样。此前他们一直恼怒于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当下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怎么又开始怀疑我了,我真是一只路过的普通狐狸,不过爱凑些热闹,就凭这些.....”
少年还想狡辩,欲哭无泪地辩白。
“不止这些,最重要的是,方才你喊了婉灵的名字.....”
婉灵一愣,明白过来少侠的意思,“对呀,我们三人从未向你表露过身份,你又是从何知晓我的名字?”
察觉到形势不对的熊义抄起木杈走上前,历喝。
“你知道俺们身份却不说,还兜着圈子来套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狐狸到底年轻,见事情败露不再争辩,看众人提刀向前,吓得接连后退几步,嘴上打起圆场,“呵呵,我说诸位,不必如此罢。”
虽是这么说的,手上折扇却是一展向少侠他们掷去,扇尖锋利回转,逼得三人一退,小狐狸趁机向外奔逃。
“今番良晤,相谈甚欢。”
话语间又扔下一颗奇怪骨骰,“可惜天色已晚,小生也该回家休憩,不便打扰诸位了。”
那拳头大小的八面骰子一落地,翻滚几圈朝上露出一个怪异图画,顷刻涌出一个蜃气尸兵拦住去路。
少侠挺身反击。
利索地收拾完尸兵,骰子被法术收回,一路向红袖馆外的河边追去,远远瞧见那少年正欲逃脱,对追来的他们粲然一笑。
“小生先回去了,待有空再来拜会。”
说着纵身一跃,借着沉沉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他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还响荡在黑暗中。
“诸位的热情小生今日领教过了,不过男女有别,关系再好也不能合寝喔!”
一句话炸起几家灯火。
追到河畔的婉灵气得直跺脚,怒喝,“你胡说八道什么!”
熊义同样义愤填膺,“浑小子没世面,俺们之间的情谊岂是你能懂得!”
这不说还好,一说对岸又迟疑地亮起几盏灯。
眼见着似有人影在灯火中探询,吓得婉灵一缩脖子。
唯有熊义还未意识到不对,仍气势汹汹地问,“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每次见面都来给我们添堵。”
“啧,不用猜,”少侠沉下脸色,“既不是来帮助我们的,那必然是黑狐一方。”
本帖最后由 安安静静女汉子 于 2023-12-19 14:32 编辑
四、(1) 少年口中的“替身”着实让人在意,想要了解事实全貌还需回去问狐媚。
将目前所知概况一一陈述,这位名胜一时的狐族当家渐渐红了眼眶。
“我早就该知道,姐姐记恨我,有将顾傅望夺走报复我的机会她未必不会做。
只是我总想着,她是我的姐姐,不会如此绝情。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将她放逐至退思阁。可没想到我的一再忍耐竟使她越发肆无忌惮,做出这等败德辱门之事。”
她想哭,可始终无法放开心怀,眼泪一滴滴砸下来。换做任何一位普通女子,得知姐姐与丈夫背叛自己后没有不发狂哭闹的,可她不行,她身上还牵系着江南狐族的命脉,无法挣脱责任追去质问阻拦,她永远要保持风度保持冷静。
她是九尾狐,是族中希望,她引导族人在人世前行,却唯独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
少侠张张嘴,明白此刻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眼下唯有找到顾傅望,尽快解决这场不寻常的家庭纠纷才能破解死局。
“我知道少侠想问什么,”少顷狐媚终于恢复神情,只是喉间仍有哽咽,“少侠遇见的那个孩子原是我姐姐收留的孤儿,名为成溪。
他既已知晓化身之事,想必我姐姐也已清楚那段往事。”
她又哀伤起来,“不知她从何得知,这本是媚心中最隐秘最难为人道的秘辛,只有我在仙音山的师傅和师兄知晓。”
下山前师傅让媚发誓不得将那夜大错之事告知旁人,于是媚只得遵守秘密独自忍受,看傅望对‘我’情深义重,看他对我冷淡疏离,明知他爱我却又不能相认。
如今想来,这便是师傅对我最大的惩罚罢。”她自嘲一声。
“是狐媚的报应。”
她闭上眼,又落下泪来,“想来我姐姐得知这些事,背地里又该如何嘲笑于我。
夜夜孤枕离心,相近又背驰,这些事我已经体会过千百遍了。”
她痛苦地睁开眼,无奈地恳求道,“如今媚已无甚期许,只盼少侠无论结局如何将傅望带回,狐媚愿彻悟,倘若他心真不在此处,便放他离去罢。”
至此少侠无话可说,只得道一句尽力,郑重行礼离开。 原本相爱的两人落到这番境地,直教人唏嘘,何况是一直为他们奔波转圜的少侠。
回到木渎镇后少侠放出婉灵熊义,三人走在青翠蓊郁的小镇上,彼此沉默。
那三人之间有太多东西横亘其中,相互拉扯,理不清剪还乱,唯有一人退出方得生机才能破局,而今狐媚愿意退出,却叫人心生不甘。
“要是那誓言能破除就好了,狐媚姐姐也不用如此纠葛,早点说开,她和顾傅望一定能迎来圆满结局。”婉灵天真地感叹。
“誓言的目的就是为了约束,违背誓言是要遭万人贬伐的,如果誓言中还涉及家人亲朋,那意义就更加非同寻常.....”少侠为难道。
“唉,总之就是一个字,难。”熊义拍着木杈子豪放地叹了一口气。
又不满道,“所以说,这些情啊爱啊,最是头疼,像俺老熊多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无人拘束,潇洒快活。”
“你这傻熊,分明是心眼太少要的太少,”婉灵同样不满熊义的话,反驳道,“要我说,各有各的好,能尽情去爱一场也不是坏事。”
“可就目前看来还真没什么好事。”熊义逗起婉灵。
婉灵嗔怒,转身想把少侠拉入战局,“少侠,你说婉灵说得对不对。”
少侠在前方摇头晃脑地眺望着什么,被婉灵拉住也不回头,也不知有没有听全他们的话,自顾自开口,“我觉得....
我好像看到那只小狐狸了。”
“啊?”听少侠这么说婉灵也跟着去看。
本帖最后由 安安静静女汉子 于 2023-12-19 14:46 编辑
四(2)
远处一个小摊上人头攒动,隐约间确有一双黑色狐耳不断 在其中晃动,让人无端联想到某位狐狸少年。
熊义疑惑道,“这野小子干嘛呢?”
“走,去瞧瞧。”
临近了果然发现是那孩子,在这喧闹的小镇中支了一个小摊正给人画像,稀奇又古灵精怪的模样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姑嫂,交头接耳地讨论他可爱的外表。摊前已有女客光顾,执伞等待半晌。那少年却是充耳不闻只顾埋头用笔描画,认真的样子让少侠也生出些好奇,不多时一张小像完成,少年略一过眼十分满意地给顾客递过去。
那女客接过,方还笑的脸突然一僵,从画像到讨好的少年脸上来回扫了好几眼,旁边的人也跟着凑来瞧,皆是一骇,被抹了面子的女客红透了脸,将画纸捏成一团扔回去,恨恨留下一句,“扰人发笑呢!”就推开人群扭着腰肢走了。
见客人纷纷散了,少年顿时急了,忙去挽留,但众人已见识过他的“惊世画作”皆避之不及,剩下少年悻悻留在原地撇嘴。
人群散去,少侠可算逮到机会近身,对着那顽劣狐儿直直喊了声,“成溪。”
“诶!”小狐狸本能地回头答应,见到是少侠,居然很惊喜地迎上来,“唉呀,这不是少侠嘛,还有婉灵姑娘和熊义大哥,又见面了,真是好缘分呐,你们怎么也来了,该不会是来光顾.....”
小狐狸还是那么迟钝,“等会,你们方才喊我什么?”
“......”
“成溪,”少侠又重复了遍,“我们不仅知晓了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黑狐手下。”
“嗯,不愧是少侠,”小狐狸即使被戳穿身份仍是厚着脸皮,转身收拾他的画摊,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这么快就查明我的身份。”
“你不怕我们抓你回去?”这懒漫的态度着实让熊义恼火。
他倒是豁达开朗,“为什么要怕,小生又没做什么。”
“你是黑狐手下。”
“那小生就一定有错吗?”一谈到对错少年便表现得对此甚是无趣的神情,眼睛一转瞥见婉灵便要以给婉灵作画为由扯开话题。
婉灵倒是乐得高兴。
方才在人群之后的确没有看到,难怪婉灵会好奇,不仅同意让他作画,还让少侠买来糕点犒劳小画师。少侠满心不愿,长睫一垂噙了抹冷笑去了,许久才归,又等了好半晌,小狐狸才完成,送来画作拿过糕点。
众人赶紧捧来端详,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难怪那女客要恼,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画的是婉灵?!”熊义惊叹出声。
“咳,作画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形与意,作画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咳,则为意。”
看这潦草的简笔画,过分凄厉的画工,夸张得好似千年后才会出现的抽象画,少侠抽抽嘴角,吐槽道。
“那我拜托你还是媚俗点吧。”
这边对画作百般嫌弃,那边同样不好过。少侠带来的糕点掺杂了不少“关爱”,小狐狸甫一入口就狠狠皱起五官,大有黑布林李子甜不甜的架势,一阵找水慌不择路地抢了隔壁茶摊的热水,灌得差点伸出舌头大嚎,半天才下去。
这下可惹得小狐狸不快了,非得拉少侠尝尝正宗的江南美食,少侠正想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索性应承下来。
就这样,一人一熊二狐来到水月居,点起当地名菜。
当西湖醋鱼被端上来那刻,少侠的脸再次狠狠抽搐了一把,料定今天是吃不到什么好菜了,只能推说不饿。
婉灵和熊义同样举着筷子无从下手,见三人如此,小狐狸一脸惊奇,“这可都是当地名菜呀!”
被少侠狠瞪一眼后乖乖噤声,命人撤下。
“好吧,既然少侠不饿,那小生只能换法子招待少侠了。”
“怎么你要给我画画?”少侠见他唤来伙计细细吩咐,打趣道。
“非也,”小狐狸故作老成的摇摇头,头顶的狐耳俏皮地来回抖动,“画画并非小生所长,若说有所善技,唯有茶道或可道一二。”
说着挽起衣袖,待小二上来茶具点心。
“你还会沏茶?”婉灵好奇。
没想到这小狐狸平时吊儿郎当,此时却正襟危坐,熟稔地铺开茶具,为三人摆好点心,又捧来茶叶轻嗅确认其品质,连神情都温和了许多。
“狐族扎根江南亦分管茶业,像江南有名的花茶、乌龙茶、绿茶皆出自轩径斋,成溪从小在轩径斋长大,耳濡目染,自然通晓一些品茗之道。”
少年利索地烫壶、煮茶、温杯、高冲、低泡,一通行云流水后很快分好茶,端正地分给三人。
“白毫乌龙,请品鉴。”
三人一一接过,细细品尝,果然不错,饶是熊义这般不识茶味,也挑不出毛病,不过还是桌上沾了蜂蜜的酥酪更吸引他的目光。
少侠促狭地笑道,“你这般盛情,倒叫我们不好意思起来,说吧,想做什么?”
见少侠仍有防备,小狐狸不满了,“我好心招待你们,怎的落到你们嘴里就只剩下算计?”
“加上昨晚,好心这个词你已经用了两遍。”少侠押了口茶,慢慢道。
“是吗?”小狐狸装傻,“那还真是成溪不懂事了。”说着双手捧起茶。
“昨夜之事是成溪冒昧,在此,成溪就以茶代酒向诸位谢罪一杯。”言毕一饮而尽。
小小年纪将大人的推搪学了个十成足,又是叫熊义看不惯的一天。
“如此往日恩怨一笔勾销,”小狐狸凑近端坐的少侠,讨好道,“这下少侠可愿与我交朋友了吧。”
不理会他眨动的狡黠双眸,淡笑着不进他的圈套,“好哇,只是与你做朋友不会有什么条件吧。”
“诶,少侠言重了,”小少年假装扫兴地挥挥手,“不过就是有点小事要少侠帮忙。”
“你们既已知晓我名姓,想必是见过媚姐姐了吧。
那媚姐姐有没有说要如何处理眼下琐事。”
果然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为黑狐打探风声。
洞悉他目的的少侠瞄了眼少年,选择实话实说,“只说务必要带回顾傅望。”
“那关于姒姐姐......”
“没说。”
少年顿住,头一次见他垂下眼睫,嘟囔了一句,“管都不管了吗.....”
“唉,做姐妹的做到这地步,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那你不也是,在模仿顾傅望作画?”婉灵呛声。
“我,模仿他?”成溪一听不悦了,“婉灵姑娘,我虽确实想尝试一些新鲜事物,但说我在模仿那人族公子可真是冤枉死小生我了,小生作画仅仅是因为想作,想画如此而已,如按婉灵姑娘所言,岂不是要冤枉天下所有画师了。”
“我啊,自小生长在阿姐身畔,只是觉得好奇罢了。”
“阿姐?”少侠疑惑道。
“就是你们口中的黑狐大人。”小狐狸不自觉低下头,情绪渐渐低落。
“也许她在你们心中是个抢夺妹夫,败德辱行,逞性妄为,卑鄙不堪的恶人,但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温柔坚强对我有卵翼之恩的阿姐。”
“我知世人诋毁不耻她,但成溪做不到放弃,做不到苛责。
曾经救我于水火的是她,教我坦荡反抗的是她,教我不畏强权的是她,成溪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
“或许你们不信,她也曾是普通善良的女孩。”
小狐狸喃喃道,话里只剩心碎。
瞧着方才还活泼的少年变成这样,少侠闭上眼,努力摒弃脑海升腾的杂念,忍痛道。
“我信。”
小狐狸惊诧地抬起头。
“我见过她为母亲逝去而痛哭,见过她抚养妹妹长大,见过她即使深怀恨意也要留下小魅守护回不去的家园。”
“少侠.....”婉灵注意到少侠情绪不佳。
“所以我信,信她曾经善良敦和,坚韧不拔。”
或许终于有人理解自己,成溪的眼中竟涌出泪水,不好意思道。
“其实阿姐并没有我说的那么好,她毕竟是黑狐。
少侠知道黑狐吗?
黑狐是所有狐系中最低贱的种族,因其毛色一直被视为不详。”
“黑狐只会带来灾祸,这是成溪来到轩径斋听到的第一句话。
那一年,我不过六岁。”
本帖最后由 安安静静女汉子 于 2023-12-24 20:24 编辑
早做好无人观看的准备,但说出来还是很难过五、 黑狐原本栖息于桃溪一带,因其毛色被其他狐族嫌弃,向来过着谨小慎微、鲜少与他族交往的日子。
然而有几年族中陆续发生变故,成溪的家毁于一场大火,被救时父母俱亡,屋舍倾颓,无人抚养的他被送入狐族宗室轩径斋,在那里做了一名清扫小童。
“黑狐生来不详,小心他给你们带来灾祸。”这是第一天带他来的嬷嬷向长老奶奶介绍他时说的话。
尽管年幼但他记得很清楚,这是他第一次明确感知到世人对黑狐的偏见。
随后他便被打发入后院勤杂,在那里受尽其他狐族的白眼。
虽同为仆从,但他们仗着毛色不同,排挤着他。不愿与他同住,小成溪就只能只在最简陋的柴房,用别人不要的东西,被人随意支使。
黑狐生活清苦,打小他就学会了帮衬父母,因此手脚麻利干活认真,旁人看他勤恳故意将自己不愿干的粗活扔给他,一有不顺心的事就责怪到他头上。
小小的成溪举目无亲,默默地提着木桶努力干活。行走在这盘根错节枝叶硕茂的大家族中,他是如此的特别,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狐狸唯有他一只黑狐,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议论他的毛色,更多的则是冷眼旁观。
他不是没有委屈过,只是眼泪换不来同情,还会遭至责骂,好在到底是狐族有名的宗室,吃穿上几乎没有被苛待过,忍忍也就过去了。
毕竟他是黑狐,是与他们不同的族群。
在离开桃溪前村长曾摸着他的脑袋,这样叮嘱过,要他谨言慎行,收敛心性,不要惹怒任何狐族,“我们黑狐啊,能得到宽容的机会太少,唯有忍耐,成溪,只有忍耐才能顺遂成长。”
可成长是为了什么?成溪不明白。
或许长大是为了每月初献食祭祀后能分到的那点糖蒸酥酪吧。
那时即使身份低微的他也能同其他小狐公平地分到一些饴糖糕点,放在怀中慢慢咀嚼,可以甜上好几日,可就连这样小小的慰藉也时常会被夺走,被隔壁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书童水沂带人欺凌。
若他因不甘而哭闹,与他同住的厨娘还会不耐烦地劝他,“谁让你是黑狐,生来矮人半截,这都是命,顺从些少受点苦不好吗?”
他不想低头,可所有人都劝他顺从。
他想不明白,只因毛色不同黑狐就该受到这样的境遇吗?
直到他遇到狐姒。
见少女不明白他的举动,眉头更加紧锁,不禁急了,磕磕绊绊地解释,“这个....给你,吃了心情会变好....每次我不开心,尝一块就会开心许多。”
狐姒这才明白他是想安慰自己,再次惊疑地望过去,眼前的小狐狸不过五六岁,还是个小黑团子,伸来的小小掌心上托着几块祭祀时分的糖酥,被仔仔细细用半新不旧的帕子层层包裹,一眼就让人看出是极珍贵被收藏着的。
明明素不相识,却想安慰她,狐姒垂下眼睫,本想拒绝但看着他紧张胆怯的小身躯,心中泛起怜惜,还是伸出手捏了一块放入口中。
糖酥显然放得久了,早无酥脆,口味大打折扣但清甜依旧。
见她吃了,小成溪才放松心神笑起来。
孩童的笑颜最是天真,更何况是这种情形下,难免不让狐姒心中一涩。
已经很久没有人豪无防备地关怀自己了,细细一算,狐媚离开已有两年数月有余。
轻轻抚上小狐狸的脑袋,请他坐到身边,重新问起他的名字。
得知他叫成溪,温柔地笑着,目光越过灼灼桃花眺望故乡的方向,怀念地喟叹。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成溪......不错的名字。”
这还是成溪来到轩径斋后第一次得到旁人的温暖笑意,听同族说起故乡,那天的成溪格外高兴,与她聊了许久,直至她问起自己为什么跟着她时才想起被搁置的活计,赶忙道别离去。
回去自然因懈怠做工被责罚。
后来他才从厨娘那打听到少女的身份,原是轩径斋的大小姐狐姒。
虽同为黑狐,但狐姒显然幸运太多。少时被前任当家紫狐夫人垂怜,收入翼下抚养,十年前紫狐夫人因难产而亡时,更是将妹妹狐媚交由她抚养,后来狐妩失踪,狐媚被选入仙音山拜师,族中无人,长老奶奶迫于无奈只得让狐姒暂接家主之位,打理宗族事物。
身为黑狐,却能摆脱桎梏,成为家主。尽管因其身份非议众多,但众人不得不碍于身份恭敬于她,旁人谈起满是暗羡,而成溪却逐渐沉默。
他好不容易遇到同类,结果却是有如天堑的身份隔阂。
厨娘见他气馁,好心劝他别难过,“或许小成溪你苦尽甘来,就此被姒小姐看上,被要去东雅阁也说不定。”
他问东雅阁是什么地方。
“东雅阁呀,就是姒小姐的居所,那里的狐狸跟着姒小姐,大多心宽德善,小狐狸去了那里听说都不用干活哩。”
听到不用再受欺负,小成溪失落的双眸里陡然迸发出光芒。
那时小小的他整日跟着大人打转,早早学会了看人眼色,学着大人说好话讨人欢喜,尽管如此仍被厌弃,听到在这座鉴貌辨色的古老宅院里还有这样一个不受欺凌,甚至不用干活的地方,对他来说无疑是犹如乐土般的存在。
更何况,那里还有与他一样的同类。
打那之后他开始分外关注狐姒,打听她的行踪期待与她相遇。可惜她总是忙于打理家业,鲜少能有空闲,他苦心孤诣的等待也仅换来匆匆路过的仓皇一晤,次月她身边丫鬟红情瞧见他时笑着多递上的一包糖。
然而这些显然与他想要的相去甚远。
手捧酥酪郁闷地难以入口,厨娘给他出主意,她想到狐姒爱喝花茶,就教他如何去后山采茶收露,制成芙蓉饮露,让他送去。他对守着中矩阁的姐姐说尽好话,又帮她干了半天活,才换来进去阁中递茶的机会,终于见到这位他寄予厚望的黑狐小姐。
再次见到这只小黑狐,狐姒自然很是高兴,见到他递上的芙蓉饮露更是欣喜,似乎终于从繁忙琐事中脱身得来一丝喘息,她放下账本,端起茶慢慢啜饮一口,细细地品尝芙蓉入口的清香,她以为这是红情要小狐狸送来的,但听闻是成溪自己做的,不由一愣。
小狐狸为了做这花茶着实吃了不少苦,裤脚指尖还沾着泥,但扬起的脸满是乖巧笑意。狐姒也就没说什么,葱指撩过额际给他梳理有些蓬乱的发丝,问他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如此成溪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狐姒的垂怜,如所有人向他预料的那样,当狐姒听说他在后院勤杂当即要将他调到身边,心愿满足的他连声感谢,约定第二日由红情姐来接他过去。
回去的路上他满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以至于平日里最见不得他好过,一听闻他最近搭上狐姒这条线的的水沂找上门,他也未有多惧怕。这些日子他早摸清这些人的性子,尤其是水沂这般盛气凌人的脓包,只要他奉上糕点说几句好话避开,他们就不会怎么为难自己。
这一次也是一样,一见到水沂和他的跟班,小成溪收起皱眉换上讨喜的笑容迎上去,对他们鄙夷自己的话语不但没有反驳反而献上前日红情姐多给的饴糖,看他们心满意足地享用,粗鲁地点着矮他们一头的成溪额头嘲笑他懂事。
“行啊,你这小黑狐还真攀上姒小姐这跟高枝了,不枉费哥几个教导,这糖权当是机遇之恩,记得,下次还要。”
成溪连连打哈,心里想的却是明天他跟红情姐一走,甭说下次,以后再也不见你们这帮小恶霸了。
殊不知,被狐姒遣出去叮嘱他的红情看个正着。
红情脸上没什么表情,然而次日她没有来。
成溪从清晨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她出现,第一日如此,第二日第三日皆如此。
虽然早就做好了没人看的准备,但是真的说出来还是挺难过的。
说实话之前我没有写过那么长的文章,最长的也就写过1万5字,混过不少冷圈,直至今日偶尔也能收到来自冷圈的喜欢。可能这篇是真的写得很不好吧,或者说这个话题就没有人会关注,来观看,毕竟喜欢看天下剧情的应该也寥寥无几了,大多都转天下2了吧。
有时候想想也挺可惜的,花了心思写了120多页,一直在想不能崩人设,想着要给所有角色一个合理的发展和结局,想着我们的少侠不能再这么摄像头下去,想赋予她们血肉,想着这古早的三角虐恋,想着时代的改变...... 咋说呢。。年纪大了,反应慢,看你的文还需要脑子里过一遍翻译才能明白啥意思,看的有点累。。
比如:“如今媚已无甚期许,只盼少侠无论结局如何将傅望带回,狐媚愿彻悟,倘若他心真不在此处,便放他离去罢。”
看完一句我就得在脑子里翻译一下,哦,意思是:“我啥也不想了你把人找到行,我想通了,他要真的心不在我那该散就散。”
然后才能再继续往下读=口=。。。 零八邀邀 发表于 2023-12-28 11:47 江苏
咋说呢。。年纪大了,反应慢,看你的文还需要脑子里过一遍翻译才能明白啥意思,看的有点累。。
比如:“ ...
哈哈哈,对,就是这样翻译得挺好的,哎不对,真有人看啊#17 本帖最后由 安安静静女汉子 于 2024-1-24 09:43 编辑
到了第四日红情仍未出现,水沂却找上门来,他听闻成溪失去姒小姐这座靠山,脸色一变,又转回从前嘲讽的姿态,笑他不自量力,不知身份轻重,竟妄图攀附富贵一步登天。 他本就因愿望落空心灰意冷,今早还因未去清扫挨了骂,眼下被水沂羞辱,又被纠缠要糕点。 他忧愁又烦闷,开口只说没有。 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早早做了跟随狐姒离开的准备,剩下的糕点饴糖亦被他吃完。 但落在水沂耳里却是忤逆他的举动,加上他态度敷衍,冷哼一声,叫着要让他见识到成溪与他们之间的差距,不由分说揍了他一顿。 三人的拳头应声落下,成溪久违地挨了顿打,这么久以来他苦心经营的讨好巴结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耳边的辱骂和身上的疼痛再次让他对摆脱黑狐厄运感到绝望。 他委屈到极点。 不明白为什么红情没有来,狐姒为什么会抛弃他,为什么他伏低做小这么久依然换不回旁人的宽容。 他明明抓住了一个希望,这个希望却主动抛弃了他。 他什么都不明白,他只是个孩子,学不会忍耐,挨过打后跌跌撞撞地去找狐姒,鼻青脸肿地拦在中矩阁外哭泣。 起初狐姒并不想理会他,只一心看手中账本。眼见这屋内光影渐去,晦暗已起,不多时屋外响起闷雷几声,才觉大雨将至。她命人点灯,耳边仍有孩童哭声萦绕,又听红情说过那孩子被人打了,情况糟糕,再拿起账本已是无心再阅,心中烦躁如屋外天气,最终还是决定起身出屋。 那孩子被人打得颓唐,浑身狼狈,见到她抽噎着奔过来,哭得满脸泪痕,映得脏兮兮还带伤的脸更是可怜,看起来有一肚子委屈要说,临到末了也只剩巴巴一句。 “姒小姐......求...求你带我走吧......” “你知道的,成溪,就用他们对待你的方式回敬回去。” 一场大雨终于轰鸣而下。 没有过多言语他再次被抛弃在原地,只是这次没有再失去希望。 当红罗魅影的身影消失再雨中,他拖着疲倦的小小身影往回走。滂沱大雨一路浇透他来时的脚步,春花不堪瓢泼大雨,渐渐低垂萎靡,和着泥混着土被碾碎在污秽里,满地零乱。或许只有桃李花树能耐住风雨,它们常开不败,坚挺地护佑每一个在它树下的小狐,那里有正嬉戏的水沂和他的玩伴,还有远处雨中踉跄赶来的成溪。 大雨惶惶下了一夜,天晴时已是满地泥泞,庭前清池小荷却悄然绽放。 成溪打伤水沂的事在后院传了个遍,翌日就被管家奶奶唤去问询,得知成溪先动手打了水沂,还用石头砸破了他的脑袋,不由分说取来戒尺,先打了小成溪十下掌心,才向他问错。 尽管被打得眼眶含泪,成溪仍倔强得不肯松口。 他清楚自己在大人心中的分量。在旁人眼中,看到的只是这次孩童玩耍间起的争执,但在成溪眼中,却是过去无数次被水沂欺压和殴打的爆发。 他不是不可以忍下去,如从前一样,但自从与姒小姐一别,她的那句“打回去”就仿佛刻进了脑海,挥之不去。 他并没有什么值得悔改的,石头砸下去时小小的他竟有一刻的轻松,再看到躺在地上满眼惊惧的水沂,心里不免痛快地想,原来高贵的白狐也会露出这种哀求的神情。 因而当管事奶奶要他认错,喋喋不休叱骂黑狐的顽劣和愚蠢时,他只是端正地跪着,举着被打肿的手,噙着泪不肯认错也不肯低头,气得管事奶奶再次抽打过来。 围观者有出声请求的,也有在旁奚落的,正闹得欢时,垂花门处走来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不急不缓地制住这场责罚。 “是我让他做的。” 不用回头,仅凭声音中的倔强就能听出来人,成溪紧闭的双眼愕然睁开。 “紫狐奶奶,如果你要责怪就先罚我吧。是我见这小童时常被人欺凌,才怂恿他向施暴者还手。” 一句话就讲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还将成溪被欺凌的事说出来,直白得将管事奶奶说愣在在当场,训也不是罚也不是。
最近找了个班上,结果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哈哈哈#127 关于狐姒的过去,黑狐在轩径斋遭到的歧视,并不是作者空穴来风,或者有意洗白之类的,其实做过江南桃李花林任务的少侠应该会有印象,开头紫狐病重要求少侠找寻小狐姒的时候,会问到轩径斋中各个仆人,那些仆人对狐姒的态度就是鄙夷多过尊敬,会在问起时直接就称呼那个黑狐甚至直接就说她不详说夫人就不该带回来,并把夫人的难产归咎到她身上这种话,由此可见轩径斋的人对狐姒的态度,可以想象在狐姒从小生活所处的环境,因此并非我有意去洗白她,她的过去在实际剧情中是一笔带过,但我在写成溪时有意去展开去思考,我想找到一个破局之法,去思考她矛盾的一生。。。。有关她的爱恨,她的执念 因为总体没什么人啦 再加上有看也不发言的 比如我。{:JG15:} 夏安凉 发表于 2024-1-18 14:16 山东
因为总体没什么人啦 再加上有看也不发言的 比如我。
伤心#124其实这篇文章算是挺有争议的那种,居然没有人跟我讨论,这个论坛不比老福特,可以收到喜欢,知道有人在看 本帖最后由 安安静静女汉子 于 2024-1-24 09:49 编辑
“你知道的,成溪,就用他们对待你的方式回敬回去。” 一场大雨终于轰鸣而下。 没有过多言语他再次被抛弃在原地,只是这次没有再失去希望。 当红罗魅影的身影消失再雨中,他拖着疲倦的小小身影往回走。滂沱大雨一路浇透他来时的脚步,春花不堪瓢泼大雨,渐渐低垂萎靡,和着泥混着土被碾碎在污秽里,满地零乱。或许只有桃李花树能耐住风雨,它们常开不败,坚挺地护佑每一个在它树下的小狐,那里有正嬉戏的水沂和他的玩伴,还有远处雨中踉跄赶来的成溪。 大雨惶惶下了一夜,天晴时已是满地泥泞,庭前清池小荷却悄然绽放。 成溪打伤水沂的事在后院传了个遍,翌日就被管家奶奶唤去问询,得知成溪先动手打了水沂,还用石头砸破了他的脑袋,不由分说取来戒尺,先打了小成溪十下掌心,才向他问错。 尽管被打得眼眶含泪,成溪仍倔强得不肯松口。 他清楚自己在大人心中的分量。在旁人眼中,看到的只是这次孩童玩耍间起的争执,但在成溪眼中,却是过去无数次被水沂欺压和殴打的爆发。 他不是不可以忍下去,如从前一样,但自从与姒小姐一别,她的那句“打回去”就仿佛刻进了脑海,挥之不去。 他并没有什么值得悔改的,石头砸下去时小小的他竟有一刻的轻松,再看到躺在地上满眼惊惧的水沂,心里不免痛快地想,原来高贵的白狐也会露出这种哀求的神情。 因而当管事奶奶要他认错,喋喋不休叱骂黑狐的顽劣和愚蠢时,他只是端正地跪着,举着被打肿的手,噙着泪不肯认错也不肯低头,气得管事奶奶再次抽打过来。 围观者有出声请求的,也有在旁奚落的,正闹得欢时,垂花门处走来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不急不缓地制住这场责罚。 “是我让他做的。” 不用回头,仅凭声音中的倔强就能听出来人,成溪紧闭的双眼愕然睁开。 “紫狐奶奶,如果你要责怪就先罚我吧。是我见这小童时常被人欺凌,才怂恿他向施暴者还手。” 一句话就讲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还将成溪被欺凌的事说出来,直白得将管事奶奶说愣在在当场,训也不是罚也不是。 眼见着狐姒款款走到成溪身边,不卑不亢地面向手持戒尺的掌事。 见拦不住,被驳了面子的穗奶奶气歪了脸,也不管狐姒领着成溪有没有走出垂花门,便开始咒骂起黑狐的薄情寡义,狐姒充耳不闻执意带成溪离开,直至背后响起骂她仗势霸道,狐假虎威的声音时倏忽顿住脚步。 成溪一时有些害怕,急忙抬头去看她脸色,然而她背对着他,长身玉立,灼灼日光越过勾起的瓦当落在她身上,满目刺眼的红,难以直视看不清面容,许久才听她冷哼一声。 “没错,我就是仗着权势,若这权势能帮我做到我想做之事,救相救之人,又何尝不能加以利用加以趋鹜!” 她的自嘲如刺,亦如她整个人般,可语气中的落寞却同样难以忽视,又平息了半刻,她重新笑起来,和风煦暖的笑意,侧着身对诚惶诚恐的成溪道。 “走吧,我带你去东暖阁。” 她曾说当他不再为自己身份困扰时她便会来接他离开,如今正是时候。 在他最期盼的时候入场,将他带离苦海,牵来的手温暖而有力,让成溪心里满是感激和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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