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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帆在小学就认识夏墨菲了。
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呢?即便不在一个班也会看到她穿着漂亮的衣服在舞台上演奏。
记忆最深的是五年级的六一演出,那一次她没有弹古筝,不同于别人的儿歌,她拿起话筒唱了一首大海啊故乡,他就觉得她特别起来。
海风吹,海浪涌,随我漂流四方……
夏墨菲软软柔柔的声音好像有不可意思的魔力。
演出完毕,因父母都是同事还住在同一个院子隔壁单元,私交一直不错。两家人一起去了路边小摊吃夜宵,他好奇的看着她,她要了一碗馄饨,一笼饺子,斯条慢理不徐不疾的吃完,连汤底都没剩下。
贪吃的小姑娘。他想。
声音好听又贪吃的小姑凉,他补充了下。
直到上了中学,言一帆才懵懂的知道她其实比自己想象的更特别。
那个女孩看上去一直小小的,笑起来很甜。
晚自习回家,她总是推着自行车,哼着歌,从歌的内容能听的出来她心情是愉悦还是沮丧……只是言一帆不敢太靠近,默默走在后面,担心自己唐突她的歌声就会停止。
眨眼他们就上高中。
分班名册出来,他一眼就看到夏墨菲三个字。只觉得她的名字真好听。
终于是同班了。他开心的想。
她坐在他前面,有时候笑着回头和他说话,有时候嘟哝着和同桌窃窃私语,有时候会转身分给他新的试卷——总有,总有那么一两次,他的手刚好碰上她的手。他能看到她脸上一热,立即乖乖回头,似乎一动也不敢动。言一帆看了看手,软软的触觉,总有些心猿意马。
被阳光照射下的她的侧脸还有细微的金色绒毛,修剪到齐耳的娃娃头和像娃娃一样的她。
聪明如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于是言一帆一边揣着她,吃饭睡觉,读书打球。一想起小小的她,心里一下子就温暖了起来。
整个高中三年,言一帆都在默默的等着夏墨菲放学。只是她不知道。
其实一开始上学他也在等她一起出发,后来发现这姑娘实在是爱睡懒觉,整整高一上半学期班上的班分都是因她迟到扣的。至此言一帆才作罢。
可是放学不一样,他会呆在校门口,目光里锁定的夏墨菲言笑晏晏的出发。
高三的时候知道她和班上的一个男生交往。
心里百转千回。
如果自己先表白,她会不会和自己在一起?
又一次撞见他们约会,言一帆只觉得那男生的笑容刺眼得很,夏墨菲脸红红的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她不说话,言一帆就盯着她,幽深平静的眼眸好像带着探测仪,想要看到她心里去。
言一帆觉得他一定是看到她心里去了,不然自己此刻不会这么紧张慌乱。
那一年他的成绩退步了,言爸爸被老师召唤到学校,回家狐疑的看着儿子——和以前一样啊?发生什么事了?
言妈妈则似乎知道了什么,只对他淡淡说了一句:要成为更好的人,别人才会被你吸引。
他沉默了良久,回报了一个全国竞赛第一名。
之后的每一天,他觉得只是看见她也是好的。看见了她,就像原来的自己已经不是自己。
再后来,夏墨菲和那个男生分手。
是嘛,我才是她的真命天子。言一帆想。
高中毕业,虽然对音乐一窍不通,但是听夏妈妈说夏墨菲要求学吉他,于是也要求一起去。
看她抱着吉他摁着不熟练的和弦,柔软的嗓音幽幽吟唱入耳,或者和老师一起耻笑他五音不全。
“你啊,学习那么好,总算让我找到你的短板了。”她会笑着和他说话,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
言一帆一时间心猿意马,觉得脸有点发烫,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于是他风雨无阻的练吉他,虽然还是不会唱,可是技巧却越来越娴熟。但是夏墨菲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干脆不再来学,他才放下手中的吉他。
夏墨菲,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喜欢你,不知道我不辞辛苦只为看看你,不知道我偷偷进你空间,却又删掉记录。
心酸着你喜不喜欢自己,高兴的是你现在单身。
然后自己就在想,是不是在等我?又觉得自做多情。
那些年啊,言一帆都活在影子里,白天是她,梦里也是她,夏墨菲似乎无处不在,却又触不可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