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书天下·连载】大荒剧情大爆炸（第二期）

傲雪云罗符-白伞

          夜歌，北溟南永夜城之主怀光侯，幽都王所制神器镇魂灯的灯灵。他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一生都活在痛苦、悲伤、恐惧和仇恨的阴影之下。

       从血缘上来说，他无父无母，从伦理上来说，他的父亲则是赋予他生命和心智的幽都王。与夜歌有着相同身世的还有岚音（帝江雕刻的铃镯所化幼女）和墨姬（本为竹妖，被幽都王按孤月氏容貌变化为少女），但幽都王已经不是以前的帝江，夜歌也没有半点像孤月氏的地方能让他爱屋及乌，所以这个“父亲”压根就没有把夜歌当“儿子”看待，于是乎，相比于岚音的备受疼爱和墨姬的尊荣无限，夜歌就不是那样幸运了，他只能作为幽都王的一个普通侍童而存在。

       夜歌的前半生都是在幽都王的王城里度过的。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十分单纯的孩子，对任何事都充满好奇心，成日（无所事事）催动着与生俱来的魔力肆意窥视着王城中群魔的记忆。只唯一一点，他非常害怕呆在幽都王的身边：幽都王的脸上永远都写着那一副“我恨全世界”的表情，但是夜歌却完全看不透他，也猜不到哪一天他会突然一个心情不好，自己就要遭飞来横祸。

       不过客观地说，幽都王虽然并不把夜歌当自己的“儿子”，也没给过什么好脸色，但他对待这个孩子也还不算太坏：至少在那段时间里，他没有要求过夜歌去做任何事，对夜歌肆意窥视记忆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他藏得最深的前世记忆没有被夜歌不小心翻出来，那这个孩子至少还能平安无事地度过更长的时间，要是以后有一天再靠读取记忆立了什么大功劳，更可能真的被封作一方君侯，风光无限。

        然而很不幸，夜歌一个没忍住去看了那段记忆，不但踩到了幽都王的雷区，还连踩了两下（一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二是出手反抗），幽都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次事件过后，在夜歌的苦苦求饶下，幽都王没有毁掉镇魂灯，也没有抹杀掉这个不听话的小灯灵，反而将夜歌封到永夜城做了九幽之主怀光侯。幽都王的这个决定看起来是他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然而恰恰相反，这正是他独具一格的整人方式（在上一期我们已经分析过了）：当夜歌走马上任以后才发现，这个位子表面上光鲜荣耀，实际上却比原来在王城里当小侍童还要坑——

      先不说别的，对于这个小侯爷的上位，北溟群魔就是指指点点表示不服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怀光侯只是个关系户，要论真本事（此处特指武力，魔族定义“强者”的唯一标准，夜歌虽然精通造梦和心灵法术，但是纯武力是一点没有的）那就是个辣鸡，在以强者为尊的北溟，他根本就不配得到九幽之主的封号。永夜城自己的子民尚还会畏惧于主君的权威，但怀光侯的权力够不着的那些人，比如玉心侯、玄晖，就完全不掩饰那个瞧不起他的态度了，还有尚未成为无寐侯的酋，在挑衅幽都王之前挑的第一个开刀对象也是夜歌（“北溟无极魔酋具不臣之心，率六万魔军兵临永夜城下，迫怀光侯遣其子民入军伍之中”）——于是毫不意外地，夜歌就成了一个完全没有人爱（也没人敢爱）的小孩，虽然他还可以凭借镇魂灯的力量强制让周围的人都变得喜欢自己（比如掌灯使），但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永远不可能带得来真正的幸福。

     如果说世人的眼光都不算什么，那么幽都王封怀光侯的真实目的，才是对夜歌真正惨无人道的惩罚：他开始非常明确地要求夜歌用镇魂灯的力量来收集魔力，再按时按量地上缴——自此以后，夜歌就彻底沦为了幽都王攫取力量的工具，没有陪伴，没有救赎，永无止尽，至死方休。

     用镇魂灯汲取魔力的过程是这样的：

       从以上内容来看，这个过程倒不算复杂，夜歌的活也不算太辛苦，要倒霉就是那些饲灯人倒霉——但实际上，编织噩梦这种心灵攻击的手段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在摧残饲灯人的同时，夜歌自己也同样在承受噩梦和虚假记忆的冲击和反噬，只是不至于精神崩溃而已（拥有相同造梦能力的云横、君朔，甚至是最后接收这种负面情绪转化魔力的幽都王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这种非人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千余年，这时候，卓君武出现了，夜歌也终于迎来了他一生中第二个最重要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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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歌对卓君武的感情是和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也是十分复杂的。


    卓君武是在北溟给紫荆找药时被幽都王给挑中，设计抓到永夜城做了饲灯人。但与以前所有的饲灯人的遭遇都不同，对紫荆的爱和乐观坚定的信念让他奇迹般地顶住了一波又一波的精神攻击——

    要知道，夜歌要上缴给幽都王的魔力本来都是由饲灯者的负面情绪供给的，但现在他却无法从卓君武身上吸取到一点力量：在幽都王手下干活，完不成工作任务的后果是什么大家都懂，现在看来在卓君武变成饲灯人以后，夜歌不但没摧残到他一点，来自幽都王的“家庭暴力”自己倒是没少挨。。。

    卓君武那里吸不到力量，又不想再挨幽都王的揍，夜歌只能变着法子曲线自救，于是噩梦的阴云从那时开始在永夜城全境中扩散，镇魂灯的受害者也一下子从一个人变成了千千万万的魔族百姓（云横曾经说过，村子陷入噩梦笼罩是从他来到夙影村后不久开始的，从卓君武掉入陷阱被困永夜城、云横的年龄和他成为化生魔的时间点推算，二者正好可以对上）。


    但是事实上，夜歌的这种做法依然是杯水车薪：虽然可以吸取负面力量的对象多了，但是要知道，夜歌的造梦能力可是一等一地能以假乱真，而噩梦的杀伤力更是能让人三观尽毁怀疑人生的；普通的魔族（天屠魔）百姓可不像幽都王专门给挑选的饲灯人那么禁得起精神折磨，就拿夙影村的歧嫂和盈姨来说，那崩溃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而且是一崩即垮无法挽救，垮掉一个少一个，完全是一次性不可再生能源（如果是饲灯人的话，精神彻底崩溃后幽都王会另外给夜歌找一个新的）。更可怕的是，卓君武不但不受夜歌的心灵攻击影响，还摸清了他所有的套路，反守为攻，把夜歌变得越来越脆弱：所以，深知这种“恶性循环”不能再继续下去的夜歌对卓君武恨得咬牙切齿，每时每刻都在想尽办法要杀了他。

     可与此同时，夜歌却又是非常依赖卓君武、渴望与他和平相处甚至增进感情的。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和苦难为伴、以折磨和仇恨为乐，而一个孤独的孩子心里最大的愿望，当然是得到亲人的爱和陪伴：指望幽都王良心发现重拾父爱那是没戏的，而身边其他人的爱又都是以欺骗换来的虚情假意，而卓君武，虽然他是因为咒令束缚才得不长留永夜城、虽然他们双方都时刻在相互算计着要杀死彼此，但他却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懂得夜歌心中之苦的人，也只有他能给夜歌一个真心的笑容，甚至还告诉他，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词，叫“希望”——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夜歌早已把卓君武当成了父亲一般了。

     何以见得呢？还记得少侠在第一次见到怀光侯时，夜歌被少侠从睡梦中惊醒，而后勃然大怒，害得掌灯使遭了池鱼之殃丢了命。

     那一句“他破坏了本侯的美梦”，刚开始是大家也许会以为这就是小侯爷犯起床气，一个天天编织噩梦的人能做什么美梦？但是请注意，夜歌熟睡时说的那一句梦话——

      就和少侠看到他最后的梦境时一模一样，夜歌叫了一声“爹爹”：他的确是在做一个美梦，梦见他和卓君武之间没有了咒令的束缚，真的像父子一样生活在了一起。成天与噩梦和虚假记忆为伍的夜歌本就已经很难得能做个真正的好梦，一下被少侠简单粗暴地吵醒，他自然会大发脾气，而没拦得了少侠的掌灯使会遭这个池鱼之殃，也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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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个梦虽然美好，但也永远只能是个无法实现的奢望。夜歌可使幽都王当初动了好一番心思去整的，那个咒令有多恶毒可想而知，它虽然不是完全无解，但对于夜歌来说那也依然还是死路一条：

      1、饲灯人精神崩溃变成行尸走肉，咒令自动终结。但是在此之后，幽都王很快就会再找来一个新的饲灯人，夜歌仅仅只能得到这个短短时间差中一点点喘息的机会，想逃？门都没有：环绕永夜城的雪山本身就是一座天然的牢笼（夜歌虽然精通造梦法术但手无缚鸡之力，并且还非常怕冷），更何况他还是幽都王造出来的镇魂灯灵，连监视都不需要，只要他一有异常，幽都王立刻就能知道（后来怀光侯的死就是在第一时间被幽都王感应到了，之后玉心侯才接到命令，派狄戎到永夜城查看情况追捕少侠的）。在根本无处可逃的情况下，夜歌能做的也就只有安静地坐等，等下一个饲灯人上门来，下一段咒令开始。
      
      2、灯死灵灭。这对饲灯人来说倒是一条真正的出路，但对夜歌嘛……还需要讨论吗？他想要的是活着的自由、活着的幸福，这一千年来他也一直在试图向外界证明他怀光侯的存在感，只要能活下去，谁会想死呢？

      那么说到这里，问题来了：只要杀了灯灵，饲灯人就可以恢复自由，那如果把假设条件反过来，饲灯人在精神崩溃之前就死了，灯灵能够获得自由吗？从夜歌这些年一系列试图杀死卓君武的行为来看，他自己认为是能的，至少值得尝试；但是实际上我们想一想，这跟第一条解法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可能让幽都王恼羞成怒直接毁灯下场更糟——总之，夜歌要想从漫长的痛苦中解脱，除了死之外，别无他法。

      ——既然永远都无法得到真正的自由和幸福，那不如，就早点结束这一切吧。

      长留殿的天台上，在夜歌的逼真梦境步步紧逼下，卓君武终于率先打破了咒令，一飞剑刺穿了夜歌的心脏。其实那一刻，夜歌是很委屈很伤心的，因为帮助卓君武冲破咒令的力量，是他对亲生儿子凯枫（不管是真的张凯枫还是那个缚影凯枫）的爱：明明从没相认、以前相处的时间也很少，卓叔竟然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杀了他——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怎么样，这持续了一生的苦难终于可以结束了。我们不知道一个灯灵能不能有机会像凡人一样转世，或者会不会还有奇迹，但卓君武最终还是带着破碎的镇魂灯走向了漫长的旅程，夜歌也算是心愿得偿，有了一个最好的归宿吧。

虚伪的低调

赞一个，从海寂就有点虐了

ym2298001357

9月希望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