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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这么一想,感觉又不是很爽
谢泊远从派出所出来,除了额角眼边有点痛,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一如他只是刚加完班,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耳边有轻拂的微风,头顶上的观景树落下几片叶子。直到他想去开车,终于梦游回魂,禁不住扶了下额头,X,他干了些什么事啊。
回到家里,洗完澡把衣服丢进脏衣篓,谢泊远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那个人也盯着他,脸颊瘦削,眼角乌青,神情惫懒,陌生得可怕。他抽出很久没用的医药箱,随便涂了点消毒药水,酒精疼得他忍不住呲一声。他咒骂了一声,决心远离那个每次碰到都没有好事的女人。
其实没有必要,广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许多活在这的人终其一生碰不到一面,像这样的偶遇一次不少两次嫌多。第二天上班谢泊远被异样打量了好几次,被问及时他只说撞到了。当时在场人多消息传得快,他这般说辞自然毫无说服力。他不去解释,大家都社会人知情识趣没再问,生活没有任何不同。
承建的一个工程到了验收阶段,他忙得脚不离地,无心思考任何工作外的事。如此到了七月下旬,项目告一段落,他得空放松一会调整状态。正是周五下午,他看完文件在办公桌上趴了一会,不想直接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傍晚。
盛夏的广州酷热无比,临到傍晚热浪慢慢退去,天还很亮,阳光一片大好。谢泊远的车行过附近几条街,他对这一带烂熟于心,似乎闭上眼哪儿该拐弯都知道。等红灯时,十四五岁的中学生穿着深蓝色的校服背着黑色的书包,戴着耳机用少年人特有的轻快而散漫的步姿走过人行道。街边商店门口,年轻的母亲推着婴儿车沐浴着阳光缓缓前行。
车窗外是倾城日光,车内电台里放着邓丽君一首他一时叫出不名的老歌。他本该志得意满,却陷入了不知名的疲惫和空虚里,似乎自己一事无成一无所有。他自律,他努力,可他并不积极。他禁不住想,那个学生甚至那个婴儿车里的婴儿,长大后是否也会变成他这样子,是否也会失落,是否也会终其一生忙忙碌碌却像毫无所得。
好在谢妈一通电话把他从这通胡思乱想中解救出来。谢妈问他,一个月都不回来看看我们,你这孩子心怎么长的。忙归忙,他不敢回去最大的原因无非脸上的伤没好透。他佯作不耐烦,妈我最近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轻松点吧。谢妈怕儿子不高兴,问了几句衣食挂了电话。
谢泊远回到家中,尽职的DL又在催他上线。已经催过他几次了,说他号上的雪莲子羹和经验本自动丹都快用完了,他再不上线买没法DL了。他想着鸣廊的好,开了客户端。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现在怎么样,刚走时还三天两头抱怨语言不通没有朋友很想回家。但他反而欢喜她联系他少了,她已融入外面的世界了。
没扫号之前,他先弹了下马仔城,没人在上我的号吧。马仔城一通抱怨,没啊,又不打架最近,敌对被打死在电脑前了,无聊死了。谢泊远疑惑道,没有练验兵吗。马仔城笑嘻嘻,练的啊,现在就在练,没用到你的号,观神上个月买号了啊,她说伽蓝练习无所谓,用自己的就行。
买号了吗。谢泊远虽决意不再搭理她,还是冒出一个念头,她已经对自己厌恶到连用自己的号都觉得难受了吗。这么一想,感觉又不是很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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