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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6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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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本帖最后由 有一种绿叫特别绿 于 2019-1-19 18:29 编辑
【风止】
“师兄,这儿就是玉玑子之痕了。”
我淡淡地看向前面魔气冲天的玉玑子之痕,暗红的气息与诡异的魔气交织着,隐约可见当年的西陵之殇是何等惨烈。暗处有私语者与魔语者东游西荡,警惕地关注着我们所在的方向。
身后同行的几位师兄弟许是承受不住玉玑子残留下的力量,站在距我们几步开外的位置频频擦着额上冷汗,我不禁心中嗤笑,看来近些年的安逸生活只教会了这些不知深浅的弟子如何游手好闲不思进取。
我抬臂将手中由玄冰制成的巨伞缓缓撑开,侧头却恰好看到平时嬉皮笑脸的师弟此时竟也是一派的严肃拘谨,我挑眉,有些诧异地问道:“不过是几个魔语者,你怎么这般谨慎小心?”
师弟闻言眉头一皱,神经瞬间变得十分古怪:“我的师兄喂,我这还不是怕你一个心情不痛快,随手把这几个可怜的妖魔给清理了,那我回去可怎么向国师大人交代啊。”
“清了就清了,省的这乌烟瘴气的。”看着师弟的表情更加郁结,我一时心情大好,闲闲地靠他身侧一站,将手中巨伞缓缓收起,“不过西陵城里面住着的那几个老顽固着实有些难以对付,叨叨起来没完没了,比你还难缠。”
师弟眉头一跳,撇了撇嘴以示内心的不满,转瞬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假笑:“对对对,到时候那些老头子轮番询问调查叨叨个不停,定会乱了师兄的清净。”
我不理他,抬步向前。
此处虽魔气弥漫,但自西陵城重建以来便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国师布下的结界依然坚不可摧,而这玉玑子之痕内也并无被外来妖魔打破的痕迹。我沿着四周仔细查探一番,却没有发现一丝可用的线索,这个结果让我不禁有些失望。
“哎,师兄,你看你非要来什么玉玑子之痕,这阴气森森的,依我看,除了常年驻扎在这的魔语者之外,恐怕不会有其他妖魔了...”师弟一边不见停歇地抱怨着,一边提着灯笼关注着脚下的坑洼,“就算有其他妖魔,就凭师兄你这一股杀佛弑神的威猛霸气,哪有妖魔敢不要命自己撞上来...”
话音未落,师弟身形突然一顿,眉头紧皱,神情变得格外严肃警惕。
我们刚踏入玉玑子之痕,我便隐约察觉到角落里隐藏着一股微乎其微的气息,只是这股气息太过微弱且不具侵略性,我便并没有在意。
此时,伴随着不远处传来的沙沙声,愈加浓重的杀气连一向不拘一格的师弟都无法忽视。
全身暗红的巨型妖魔面目狰狞地靠近我们,几乎是瞬间,师弟便已与它缠斗在一起。我望着那身型笨重却异常灵活的妖魔,皱了皱眉。
“这是……”我低声微诧,这等妖魔本应不是师弟的对手,此刻却明显是师弟落在下风,并且这妖魔仿佛不知疲倦,似是受人操控。
操控?
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我猛然撑开巨伞,投下的阴影遮住了我唇边微微勾起的弧度,巨大的伞幕从天而降径直劈向师弟与妖魔交战的方向,我脚下微动,拉开师弟与妖魔的距离独自迎战。
“师兄?”师弟不解,却仍然按照我的意思在一旁休整观战。
魔障愈浓,滚滚黑浪包围在我们四周,似是将战场单独隔离成两个世界。嘴边勾起一道冰冷嗜血的笑意,也罢,正好省了我布下囚牢。
覆手间元命盘缓缓升起,紫色流光瞬时如巨大烟火在脚下绽开,长浪滔天,隐隐有千万把剑影随着光影变换穿插其中,浓雾中似有一黑衣少女持匕临风而立,若隐若现。
我微微诧异,却见她身手很是利落干脆,行云流水中竟是带着一丝急迫。
我抬手将巨伞掷出,巨伞映着冰冷的光泽升腾而起,卷起碎石漫天如玉碎九渊,霎时间狂风乍起,浓云滚滚。
耳边是妖魔的哀嚎声,紫红色的血水浸染着脚下的土地。
“你哪里受伤了?赶紧包扎一下!”黑衣少女紧张而担忧的面容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俏丽的面容此刻尽是苍白,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惊心。
“受伤?”我看着刚刚被妖魔划破的宽大衣袖此刻正被一双纤手紧紧攥着,大片的暗红色衬得那双手指节格外的苍白透明。
我凝视着她半晌,一个神奇的念头在脑中滋生:“你刚刚是想救我?你以为我受伤了?”
少女眼眸中的波澜渐渐平息,似是察觉到自己此番行为有些突兀,苍白的面颊上渗出点点桃红,之前因紧张而微颤的樱唇此时正被她轻咬,如雪间红梅煞是鲜艳动人。
想来我最初察觉到的气息便是眼前这黑衣少女的。方才我与妖魔打斗为了更直接的观察它身上的秘密便靠的近了些,所用的手段也诡异了些,自她的角度望过来许是以为我被那妖魔击中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所以,她如此果断的出手是为了保护我?神情紧张是因为担心我?
我轻轻挑眉,这姑娘的确有点意思。
“嘿,我说姑娘,我师兄他英明神武遗害万年,怎么可能会受伤!”
不合时宜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侧目看向在一旁满脸趣味的师弟,平静地开口:“你若是想英勇就义,我可以助你,往后朔方城英雄冢里也定有你百世流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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