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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一年,我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花家小姐,爹爹在永宁也算是大户,我是他的掌上明珠,被捧得有些不知人间疾苦。总有人说:“鸢儿,你这么美,我会宠你一辈子!”先是爹爹,后来就是他,齐云笑。
遇上他的时候,江南春色正浓,我带了丫鬟出门踏青,杨柳梢绿,明镜湖水清,我撑着伞漫步在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中,柳腰摆动,明眸皓齿,我知道自己是美的。他在桥边,温文儒雅,手执折扇向我拱手弯腰:“敢问小姐是哪家?竟如谪仙下凡!”我掩嘴轻笑,他瞬间迷失在我的笑容里。
那时候,我不知道以后的我会那样爱他,爱到可以为他放弃一切。
回家隔天,我听父亲说有人带了十箱黄江,无数珍宝来提亲,躲在一边的屏风后,我瞧瞧偷看,是他!一袭紫色长衫,还是那样手执折扇,兀的他转头看向我这边,我知道他看不见我,可却禁不住脸上一红,就好像小时候做坏事却被爹爹逮个正着那样,有点胆怯,有些恼羞。
爹爹应允了他的求亲,待嫁期间,他常常来看我,还送了我一只小鸟,声音动听清脆嘹亮,我唤它织羽。
那个春日,我午睡起来,突然发现天空飘满了风筝,都是紫色,撒满了整个我能看见的天空,我忙唤来丫鬟,询问是怎么回事,她却只是掩嘴偷笑,待我问得急了,才轻声说一句:“小姐何不自己去问姑爷?”
我急急忙忙到处寻他,他正在给大家分发风筝,组织他们放飞,一瞬间我的心柔软似水,他回头,发现了我。“鸢儿,你说过,你喜欢风筝,呵呵,现在我为你放飞如此之多,你会不会开心。”他拥我入怀,在我耳边轻声问,我点头。满心的幸福让我开不了口,我的心开始为他沉沦。他会为了我随口无心的一句话而劳师动众,我想,他是爱我的吧。随后的夏天,我与他举行了婚礼。
可婚后没多久,家里发生了一场奇怪的瘟疫,所有的家人都死了,连平日强壮的爹爹也没有幸免,最后,只剩下我和云笑独活。
在我面前斜躺着的女子,面色从容,娓娓道来。好似她不过在说一件道听途说的故事,而不是她自己。我却有些震惊的再次听到齐云笑的名字。
而且,为何现在的她居然栖身青楼?
我和云笑搬离永宁后,有一天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很厉害的仇家在追杀他,他必须离开江南一段时间,可他不放心我的安全,就把我送来了这里。一开始,我只是住在后院,可渐渐的,云笑的麻烦越来越大,他不说,可我从他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来,他总是安慰我:“鸢儿,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
那日我偶然从他的朋友那里得知,云笑的仇家很厉害,云笑已经快被逼到绝境了,那一夜,我哭着求云笑告诉我实事,他只说:“鸢儿,你若想帮我,就尽量多帮我探听一些消息吧。”于是我毅然踏上青楼女子的途径,因为,我的命,是云笑给的,我爱他。随意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正午的阳光有些晃眼,撒在花紫鸢的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可我心底有个声音提醒我,有些不对,是的,有些不对,到底不对在哪里?
突然,我发现了,阳光下的花紫鸢绝美,可她,没有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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