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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重逢往事
58-1、
神速哥披了陌生马甲,发言却一如往日的辞藻丰富,秦清勤一眼就认了出来。
从帖子内容来看,金玉堂的势力主正是神速哥。秦清勤有些困惑,当年神速哥败走匿迹,如今若是经营着这么个资产雄厚的商会,以他一贯的作风,早都在门派地区的跳腾开了,哪会甘心蛰伏这么久?
江景霁哪能想那么多,他肠直还没回路,直截了当地用大号密语了那70级的魍魉:“神速哥还玩呢?”
很快收到回复:“哟,知道我。”
江景霁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式是:“我想问点事,你那有消息可以。。。卖吗?”
神速哥十分爽快地进了队:“100金一个。”
江景霁雄心壮志地带着5000金去同神速哥较量。
秦清勤没拦他,男人的天真总归需要被磨一磨。她在太守看了会儿物价,整理了会儿国库,不到半小时,鸡瓜耷拉着尾巴回来了。
“钱都花完了?”
“。。。花完了。”鸡瓜闷声答。
“聊天截图呢?”秦清勤尽力憋着没笑。
“。。。没截。”鸡瓜的声音更闷了。
“好了乖,给我看看?”
“不给不给!”
江景霁又气又羞,正闷着火儿,那边黑椒倒是笑起来。她最近越发爱笑,叮叮咚咚的,全砸人心上。
“。。。笑什么。”
“你最近怎么像小狗。”
“。。。哈士奇吗?”
“你对你自己认识得很充分呀!”
秦清勤给战败而归的鸡瓜顺了会儿毛,他这才哼唧哼唧地把同神速哥的聊天截图发了过来。
58-2、
对话大致是这样:
——“那个几个黄金X号,是你的号吗?”(黄金X号即苦艾所说当年那卖金商人的号。)
“不是。”
——“是谁的?”
“势力里一个人的啊。”
——“这人在你势力多久了?”
“很久。”
——“很久是多久?”
“我想想。”
——“想这么久,你想好没?”
“没。”
——“卧烤问你想好没也100金?”
“对啊,这句也是啊。”
——“。。。那金玉堂跟土特产有关系吗?”
“当然。”
——“什么关系?”
“买家卖家呗。”
… …
… …
… …
可怜的鸡瓜,像是32本里的无常,被神速哥兜了十几个圈,愣是没打到一下,到头来那商人的底细连个边儿也没摸着。秦清勤都有点心疼他…….的钱了。
“他就是这种挣亏心钱的人,你想从他那套消息…..没可能。”秦清勤委婉地提示这天真的男人,“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以诚相待。”
江景霁丧着气应了,不多时精神又起来了:“可以反过来看!”
“反过来?”
“不看他回答了什么,看他不想回答什么!”
秦清勤哑然,这男人真是越挫越有招。
两个人又从头理了一遍对话,有些问题,神速哥答得干脆;但有一个问题,只要沾点边,神速哥都会避开——卖金商人。
江景霁乐观地总结:“如果是势力里一个小角色,我也不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所以!这商人对金玉堂来说不简单,而且搞不好。。。我认识!”
“也可能只是想多骗你几个问题而已。” 秦清勤很冷静,“我数来数去,你就问了20个问题啊,还有3000金呢?”
“3000金。。。我。。。我只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这么贵?!”
江景霁的声音紧绷而干涩:“拔丝。”
58-3、
鸡瓜又传来一段录音,两个人的对话,一个语速很快,一个语速很缓。
正是神速哥和拔丝地瓜,时间是2012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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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服了还造谣?”
——“我造什么谣?你怎么不问问你相好,是不是姓秦,在北城上学,爹妈都不要她了?”
“你再发这种贴,我也可以花钱了解你。”
——“行行行,你从小含金条穿锦缎,我这种吃瘦肉精长大的斗不过你。我玩我的,你们过你们的,只不过吧…….你们这种又天真又认真成天想做好人的,最容易被一件两件事给影响了,说散就能散。”
“…..你一句话太长了,我听不懂。”
——“那说短点,你跟黑椒能好多久?
你家挺有钱吧,她能配上?
你们能谈朋友?
谈不成朋友,你们游戏玩不玩?
换我肯定能玩下去,换她就不一定咯。”
“你也在西服。”
——“哟,存我榜了?你放心,我肯定比你们玩得久,等以后你们散伙了,我还得去祝贺呢。”
“你的马甲…..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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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忽然结束了。
58-4、
秦清勤从冰箱里取了杯蜂蜜水,沁沁凉凉的,冰抚了些燥热翻腾的心情。遇到鸡瓜,本该是一段新旅程,却不断地重逢着过去的风景。那些曾经回不来的,找不到的,都接连重现在她的游戏生活里。
当年神速哥扒出她现实的事,拔丝威慑之下撤了帖,从那之后她一直极注意保护隐私。而现在,他把这录音发给鸡瓜……..她太明白神速哥的意思了。
冬夜势力散了,牛柳五人散了,而两年前扬言要将他们打退服的神速哥还在。如果是一场比谁先退出的游戏,他才是胜者。
他不仅胜了,还要在她可能到来的感情面前,再一次刺扎她的痛处。
只是,独自生活两年的她,心磨得硬了许多,觉不出过多刺痛。让她心绪起伏的,是久违的声音。
缓缓的语调,每个字会念得很清楚,时不时要求你说短些。
那头鸡瓜在叠声唤她,秦清勤呼吸几次,平静地说:“我小学的时候父母离婚,判给父亲,他后来再婚,我跟了爷爷奶奶。现在爷爷奶奶不在了,父母过年时会联系,经济上帮不到我,但也不需我负担。目前打算定居在北城,攒了两年,准备供个小户型。”
江景霁第一次听她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而话中听不出酸楚,提到房子时还透着丝雀跃。他忽然清晰地知晓,自己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喜欢她。
一个说话温和的南方姑娘,性子却有几分北方姑娘的直率。而他呢,北方长大,定居南方。仍留着北方人的脾性,却也习惯了南方人的细腻。
他总也遇不到合心的姑娘,直到遇见她。
秦清勤说完,迟迟听不见回应。说自己的事时不觉苦涩,那头的沉默却令她在夏日里感到凉,从手中杯子传来的凉,沿着手指一直浸透进心脉。
她说得更轻:“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自己告诉你,省得以后从别人口中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只听见耳机被放下时的一阵嘈杂,和渐远的脚步声。很一会儿后,脚步声又近了。
“刚洗了把脸。”鸡瓜的声音响起来,微微发抖,“我就是北城人,现在南城工作;我父母对我择偶不干涉;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忽然。。。很想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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