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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精神非常疲倦,意识却可怕的清醒,而且还停留在昨天
小缓连着几天没搭理马仔城。马仔城认了两次错,照样不理,马仔城泥做的人也火了,想着我求着你不成,爱理不理呗,谁怕谁啊。可惜事不如所愿,马仔城他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他五叔送了点土产过来,打算带过来给他顺便看他一下,人已经在动车上了马上到。
马仔城忙给小缓打电话,小缓摁掉几次摆够架子后接了。马仔城说他妈要来了,吓得小缓忘了生气。小缓急冲冲换衣服化妆出门赶班车。两个人跑到车站去接人,见面后找了个地方吃饭。马仔城顺着他妈口味点了几个菜叫了点酒,把老太太整得挺高兴的,看小缓都和气了几分。
老太太几杯酒下肚,说话大声了起来,成英啊,老大不小了,看着什么时候合适把婚结了吧。小缓低下头不说话,马仔城嘿嘿笑,还早还早,在哪安家还得研究呢。老太太瞪大个眼,什么在哪安家,你不呆老家妈不说你了,房子就在这买呗,爸妈给你垫个首付的钱是有的。
马仔城有点尴尬,这不是没商量好我去她那儿还是她来我这儿嘛。老太太瞬间拉下脸,什么你去她那儿还是她到你这儿,你干得好好的凭什么换什么地方啊。马仔城一看这气氛要糟,忙不迭道,说着玩的,别当真啊。
两个人连着说了几句好话,老太太又精神起来了,买房结婚后的事都开始打算了,成英啊,以后你们结婚生娃了,妈过来给你带,保准跟你小时候一样白白胖胖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缓听到这句话,心凉透了,后面什么都听不清了,仿佛耳朵里塞了一团棉花。
吃过饭要送老太太去宾馆,老太太不乐意了,去你住的地方就行了。马仔城无奈道,我租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你睡哪。老太太理直气壮地说,睡客厅啊睡哪,房间让你们睡还不行吗。
到家后老太太舟车劳顿很快睡觉去了,马仔城也是一上床三秒入睡。小缓一晚上没睡。她睁着眼睛,房间黑魆魆的,像是个巨大的将要吞噬她的黑洞,连同身边的人,都像是蛰伏在暗处的随时要跳起来将她咬死的妖魔鬼怪。
第二天马仔城请了假陪老太太玩一天,喊小缓出门她说头晕赖在床上不起来了。马仔城心里有点不高兴,看她脸色发白也不敢说重话,给她盖好被子拉着他妈出门了。老太太一路看一路买,这个要带回去给三姑那个要带回去给二妹的。差不多买完了,想起了准媳妇,叨叨着,你看我难得来一趟都躲着不出来的是不是没规矩。
又来了,马仔城不想应声了。老太太叨了会见儿子不搭理他也没劲,带着大包小包上了回去的动车。马仔城累成个球滚了回去,床铺空空的,小缓已经走了。他琢磨着该打个电话慰问下,电话一直没法接通。到了很晚小缓才接了电话,马仔城还没开口,小缓简单几个字把他打到地底下去了。严成英,分手吧。
你怎么了嘛,马仔城心很慌。小缓情绪激动地大叫,我说分手你听不懂吗,别找我了,你们一家恶心透了。
小缓摁掉了电话彻底不肯接了。小缓的毫无回旋余地让马仔城手足无措,他抖着手点了支烟。他没什么大理想,想找个人过一辈子只是所有的人都如此,至于和谁也是脑子一热,可这么多年了他都相信一辈子就该是这样的。他活了二十八岁,人生还很长,他忽然一下子空了。
马仔城躺床上到四五点才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是周六,按往常应该睡到十一二点,可怕的是他七八点就醒了,精神非常疲倦,意识却可怕的清醒,而且还停留在昨天,就像走不动了,很清楚地记得小缓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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