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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美文] 千里云归(上)天下3同人,CP厉向天X云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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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30 23:1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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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说过很想向小云横下手,结果想得太久了反而卡文OTL

不管怎么样把开头憋出来了,神清气爽中

这个CP可能有人不记得,厉向天是北溟支线夙影云深的主角,就是那个拿云横家仆的支线任务。做过的人应该很多,但不清楚记得的人有多少了。但小云横在家园里平均三句话就要提一次他的厉大哥,我觉得知名度还是有一点的吧。

原任务里厉向天应该是挂得干干净净的,但为了CP我啥设定不能改啊,不就是挂了吗,改改改~顺便私设了我的妩媚(我馋他身子=w=)

文的前期看着有点沉重,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写轻松路线的

以及文是以厉向天为第一视角开始的,小云横出场比较晚,希望大家能等得到(翻译过来就是希望我没坑=w=)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

=====================

    千里云归



   

    (一)

    北溟,夜安城。

    结界依然闪着幽暗的光,牢牢禁锢着夜安城不大不小的一方天地。

    一袭白袍的魔族静静地躺在地上,污浊的尘土染黑了他的衣摆,腰间鲜红的坠子也蒙上了一层黑灰。在北溟,仅这一身衣衫便已价值不菲,他却丝毫不在意,一只手掌抵在透明的结界上,良久之后,修长五指猛地攥成拳,狠狠一击挥去。

    结界被重击,发出闷闷的撞击声,如同水幕一般闪过幽幽光芒,随后又渐渐静止下来。

    白袍魔族恨恨喘了几口气,回过头来,艳红的双眸眯起,看向不远处倚石而坐的身影。

    暗夜中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头顶两侧的长角昭示了其人魔族的身份,此时正抱臂斜倚,似乎毫不在意被打量了。开了刃的长戟在他手边,在偶尔亮起的结界光芒中闪着寒光。

    “……厉向天,你好大的胆子!”

    “是谁!谁让你把本侯带回来的!?”身为北溟九大魔侯之一,以战力成名,他即便只是虚弱无比地躺在地上,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势也犹如实质一般,压迫得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斜倚在一边的魔族受他气势压迫,本能地绷紧了身躯。然而出乎意料,他却不曾如同寻常魔将一般畏缩认罪,只沉默数息后便沉声回道:“没有谁。回城时路过看到,便自作主张把您带回来了。”

    他顿了顿,看向躺在尘土中的夜安城主,“难道您觉得,身为属下,我更应该看着您消散在城外吗?”

    重伤的魔侯即便已跌入了尘埃中,一身的气势也丝毫不减:“三百二十七年了,这城里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我都受够了!比起这没有止境的消耗折磨,我倒更愿意死在外面!”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某种意义上救了自己性命的下属,眼神非常不善,“而你,却偏偏,毁了这一切!”

    魔侯因常年日夜不休的煎熬,早已濒临疯狂,鲜红的眼眸中盈满了暴虐与杀意。

    面对这样充满杀气的眼神,厉向天却道“‘只有活着,才能有未来,才有可能再见到想见的人。即使这希望渺茫如萤火,但也只有咬着牙、卑微地活下去,才有可能见到萤火之光亮起的那一日。’这话,不是您当初,对我说的吗?无寐侯大人。”

    躺在地上的白衣魔族周身杀气一炽,气势愈发冷凝。

    厉向天不知何时已握住了长戟,额角冷汗一点点渗出。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良久后,无寐侯忽得笑起来,笑声中却无多少快意,“你好……你可真好!”

    大笑过后,他撑起身坐起来,苍蓝的肤色因过度失血白了几分,妍丽的容貌隐藏不住嗜血疯狂的血红双眸,“多少年了……?让本侯想想。十多年了吧,也亏你能记到现在,可算找着机会还给本侯了,倒也是不容易啊。”

    救了人一命,却被人明里暗里针对,厉向天倒也没什么情绪,回答还是不卑不亢:“无寐侯大人当年活命之恩,我还是记在心里的。”

    “呵……本侯当年留你一命,可没想着要你好。可别告诉本侯,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明白?”白衣魔侯已稳稳当当站直了身,沉重的黑色铠甲覆盖住了他全身,若非面色仍是有些不正常的白,他看起来已与全盛时期无异。

    紧跟着,狰狞面甲落下,盖住了那张明艳惊人的脸。

    北溟最强的无极魔之一,夜安城主,无寐侯酋,在他自己的结界之内,本就是无敌的存在。

    厉向天提起长戟跟在了他身后。“无论是何用意,当年您留下了我一命,是事实。”

    “……哼。行了,没人要听你这些废话。放了你三天假,这才一天就回来了。怎么?是没见到人,见不到人了,还是压根儿就没去见人?”魔侯饶有兴味的目光透过面甲向他投来,说不清究竟是善意的调侃还是满满的恶意。

    厉向天素来宠辱不惊的面上总算带了些许情绪出来,苦笑摇头道:“物是人非,不如不见。就让他们以为我早就死在了十几年前吧。”

    “本侯可要提醒你一句。人类的生命可是很脆弱的,这都十几年了,你那个病病歪歪的小朋友,可不见得还能等着你。”魔侯挑开了帐帘,跳动的火光将他狰狞的面甲照成了亮眼的橘红色。除却以巨大妖魔尸骸为基建成的困兽邢牢,无寐侯平日里倒更喜欢在军帐中理事。即便他早已成了一个无法走出夜安城的将军。“北溟贫瘠苦寒,就连魔族都生存艰难,可不是一个身娇体弱、浑身是病的人类小朋友能活得长的地方。更何况,若本侯没有记错,你的老家……是夜歌那个小鬼辖下吧?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夙影村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厉向天自然清楚。

    但他还是笑了笑,“他会好好活着的。没有我,他会活得更好。”

    那个看着病弱单薄的孩子,实际上比谁都要坚强。只要他想活下去,就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的。

    无寐侯素来不喜看旁人过得高兴,艳红的眸子冷冷瞟来,扬了扬下颚:“去,自己去找槐江。”

    厉向天站在帐门口,没有跟进去,“去领一百鞭子吗?”

    酋已在书案前坐下,手上拿了一面小旗,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摆着的沙盘。“你可知道,上一个只用十年便走出困兽邢牢的人,如今在哪里吗?”

    行军布阵之事,无论在人类王朝还是在北溟幽都,都是属于军情机密,厉向天自然无从打探。

    酋也不是真要他说话,挥了挥手,小旗插入了沙盘之中。“把你手上的事和槐江交接完,然后就可以滚出夜安城了。本侯看烦了你,也懒得再拘着你,滚吧,随你去哪儿,不必回来了。”

    许久之后,帘外高大的魔族单膝下跪,抚胸叩首:“愿主君武运昌隆。”随后起身,提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长戟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主账之中,无寐侯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火光跃动在他红色的眼瞳中,将那冰冷的红都染上了几分暖热。

    “萤火之光……可算是让他等到了。本侯的光……或许,当真要靠那个小子了吧。”

    沙盘之中,先前掷出的小旗,稳稳地插在了中原应龙村地界。

   

   

   

    (二)

    重获自由之后的厉向天,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当下要去哪里。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选择了中原。

    先去西岐村看看吧,至少……看看他的小朋友有没有回家。

    北溟在太古铜门之后,寻常人根本进不到魔族的领地,即便是进来了,只怕也出不去。就像他自己,若非是从了军,通过妖魔裂隙来到中原,只怕这一辈子,也难以踏上人类的领土。

    可即使他知道,也依然控制不住想要去看看的冲动。

    就当是去看一眼罢,看完了就回家。

   

    算算时间,当年那个病骨孱弱的小朋友,现下应当是已经长大了。或许早已娶妻生子,同他父母一般开了个医馆,过着最寻常不过的日子。

    就像少年当初在污浊荒凉的野外,裹着单薄的衣衫坐在火堆边,捧着烤饼一边吃一边絮絮说着的梦想一样。

    那个时候他才真切的意识到,原来人类和魔族并没有什么不同。

    同样有父母妻儿,有同族亲眷,年轻的男子向往建功立业,年幼的孩子有着快些长大的梦想。

    还有他们同样都离不开、忘不掉的故土。

    但那时的他仍有年迈的父亲,有身怀有孕的妻子,有可以回去的家。

    可那个孩子的一切,却早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毁在了他的手上。

    他很想告诉那个孩子真相,但看到那双依然充满着憧憬和希望的双眸,却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不过到了这会儿,阿横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包括那些仓促中没有说清楚的事。

    他的小朋友,最不想见到的恐怕就是他了。

   

    所以他也只打算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然而或许他的好运在夜安城里就用完了。

    掩去了魔族标志性的长角和暗蓝的肤色,他在西岐村打听了数日。然而连年的战乱流离,当年的村民十不存一,只剩些许年岁大的老人,依稀还记得约摸二十年前的云大夫一家,问起云家后裔的境况,却是一个都不知晓了。

    云家曾经的祖宅也因长久无人居住而破烂不堪,再住不得人。当年那个孩子饿到头昏眼花爬出来的大缸也碎了一地,落满了尘土。

    整个西岐村,再找不到一丝一毫云横存在过的痕迹。

    云横秦岭家何在。

    那个孩子最终也没有回到他的家。

   

    厉向天如同当年那样,拄着长戟站在破败无人的院落中,静静站了许久。

    他或许再也见不到一个傻乎乎爬出水缸来,问他这个拿着兵刃的魔族将士要饼吃的小朋友了。

   

    日光渐渐西沉。

    夕阳中,扛着长戟的高大男子慢慢走在小径上,背后是炊烟渐起的宁静村落。

   

    大抵每一个长在中原的孩子,都向往着大人们口中风景如画、烟雨蒙蒙的江南。

    那么在这人世的最后一站,便替他的小朋友去看一眼当年他一直都没有看到过的江南吧。

    看完了就回家。



=================

之所以要去江南,是因为游戏里没有中原家园(开花组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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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9-28 04:4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本帖最后由 柳祈情 于 2021-9-28 04:51 编辑

来更新来更新,小云横依旧没有出场,但好歹轻松气氛是搞起来了=w=

==============

    (三)

    江南是无一处不好的。

    桃红柳绿,江堤烟柳,比花更娇嫩的年轻姑娘撑着精致小巧的舟楫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荷塘里穿梭来去,吴侬软语混着娇俏笑声,在微风中传出去很远。

    这是一个看着像画,但走进去了才知道,原是比画更美的世界。

   

    厉向天不懂什么诗词书画,但景致的优劣是不需要什么文化也能看得出来的。

    北溟从没有这样的景致。

    中原也没有。

    怪不得那个小朋友总是兴致勃勃地畅想着,念着那些听上去很软很暖的诗词,坐在火堆边的小小身子也仿佛被煨得暖热了,眼里闪着充满希望的光。

    是记忆中最美好的模样。

    美好得让他忘了他们之间隔着的恩怨情仇,忘了他们身处凄风苦雨的北溟逃亡之路,忘了夜安城里无数个艰难困苦的日日夜夜。

    也不知是那些记忆相伴了他太多年,还是本身他便一直记着那孩子的每一句话,当年逃亡路上那许多听了却没懂的词句,忽然便在眼前的春光明媚中有了实体。

    原来“竹外桃花三两枝”是这个样子的,原来“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是长成了这个模样,原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是如此这般的震撼人心。

    若是可以,真的很想带他的小朋友来亲眼看一看,看看那些他念叨着的、书上写着的美好。

    但是再美好,这里也不是他的家,记忆里那个人,也不是他能够染指的冤孽。

    是时候该回去了,回去前倒是不妨学一学人类的习俗,带些伴手礼回家,也不枉来这江南走一趟。

   

    若说是买卖,那便不得不提江南的木渎古镇。

    也是他的小朋友念叨过的,有着千奇百怪、各种各样好东西的镇子,比西岐村要大,比京城都要繁华的水上古镇。

    也不知年轻的孩子都喜爱些什么物事。

    厉向天仍是人族打扮,虽一直拄着长戟,但木渎古镇繁华,什么样的江湖豪客都有往来,镇民早就见怪不怪了,小镇街头热闹如常,并无多少人对他打量不休。

    这倒是让他轻松了不少。

    正想着要不要买份糕饼带回去,便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爽朗利落的年轻女音唤道:“婶子,给我包十串糖葫芦!”

    厉向天微微蹙眉。这口音……

    他转头,正看到人群中那个惹眼的年轻女子走向糖葫芦摊子。那一身皮甲劲装便罢了,可浑身苍蓝的肤色,头顶再明显不过的一对长角,分明便是个魔族,瞧她背上的那把长刀和身上的衣甲,还是个魔族的战士。

    卖糖葫芦的大娘却好似惯了,没有分毫惧怕,还乐呵呵地从草扎的架子上取下红通通的糖葫芦来,“黑妞又来了啊。自打你搬来了,大娘我这生意日日便受你照顾了。只不是大娘说,每日都要十串,吃多了要倒牙的。”

    “嗨呀,没事儿。家中人多,又不止我一人吃。”魔族女子总算挤着人流到了摊前,伸手拿了包好的糖葫芦,“婶子给,十文钱你数数。还有,我不叫黑妞。”

    “好好好,不叫不叫。不数了,黑妞给的定是没错的。”

    那大娘分明是拿她打趣,魔族女子无奈地跺跺脚,倒也不怎地生气,“那我回去啦,缺了就来镇子东头的李宅寻我补钱。”

    “行行行,路上小心点儿,别挤着了。”大娘挥手送她,转头便又吆喝起来,“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一文钱一大串啊……”

    厉向天跟上了他的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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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0-31 08:2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家里的逗比们正式出场,人太多了字数不够,上中下不能分了,就改成章序吧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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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说话间,梅香与旺财已带人绕过了影壁与前庭,穿过月牙门往后院去了。

    厉向天半真半假地装着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明目张胆地打量起宅子来。

    在门口时便知晓这宅子必然是挺大的了,真进了里头才发现,那岂止是大,院中小桥流水、花影重重,九曲十八弯的造型桥将宅子后院分割得错落有致,屋舍间错、飞檐画角,既带有江南地区的清秀灵巧,又有着巴蜀苍山的利落简朴。若是无人带着,怕是进门转了几圈便要迷路了。

    这宅子,早超过了寻常百姓可以建制的等级。

    厉向天跟在两个少年人身后,一边打量着,一边在想家主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复行了几步,前头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药草香,不远处是一面绣着青竹叶的纱制屏风,隔开了小院和回廊。

   

    院墙内忽得传出人声,那嗓音清冽,听之如饮冰泉,叫人身心都是一阵清爽。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实在耐人深思。“伏枫先生,惊蛰那日抓的几条大蜈蚣你放哪儿了?”

    “早制成了药酒,就埋院门口那棵榕树下。年份还没到,你是要起出来?”院中又有一个声音答他,声音温润平和,似是年纪稍长,听上去一身的温和书生气。

    那少年人又道:“新拟了一份药方,正需要这酒,想用来验证一下药效。”说着便有脚步声靠近,只是听着一轻一重,似是腿脚不便。“榕树那么大,这是埋哪个地方了?”

    院中人不急不缓,甚至语带笑意,“我随处摸了个没有树根的地方埋下的,这会儿要我找,岂不是为难我?你自己到处挖挖,顺便给榕树松个土、施个肥,也练练你那手脚。”

    “那岂不是大海捞针!”少年人似是有些崩溃。

    “就那么一亩三分地里找个酒坛子,你便喊大海捞针了?那我恨不得拿渔网筛遍东海来寻你,又算是什么了?”

    院中沉默了片刻,少年人嘟哝道:“伏枫先生,您还记仇呢?……这也太久了。”

    院内那先生耳朵甚好,闻言嗤笑一声,“记,怎么不记!我告诉你,你这茬儿在我这里是过不去了!非得一日照三顿提醒你,你才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做!”

    那少年又沉默片刻,似是叹了口气,“我还是自己翻吧我。”

   

    这时梅香正带人绕过了屏风,见那一身青衣的单薄少年单手拿着铁锹,一瘸一拐地在榕树下寻地下锹,顿时吓了一跳。“哎呀清时先生这是作甚,你伤还没好呢,怎能干这些粗活儿?旺财快来帮忙!”

    旺财立时便去拿过了铁锹,“清时先生你要挖哪儿,你指给我便是,可千万别自己来。”

    “哪就这么脆弱了。”清时本不欲麻烦旁人,但手上东西都被拿走了,便也随他去了,权作偷个懒。“便先挖这儿吧。”

    几句话间,厉向天也看清楚了那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面白无须,乌发油亮,瞧年岁甚至不满弱冠,只不知经历了什么,又是缺了一条胳膊,又是瘸了腿,少年人清瘦的身形甚至都显得有些病弱了。

    梅香恰好转头,见厉向天神色,便介绍道:“这位是冰心堂的清时长老,和东家有旧,在家里养伤呢,也是宅子里的医师。别看他年纪轻轻,生前可也是个体面人哦。”

    “生、生前?”厉向天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看地面。他倒还知晓人族是有魂魄一说,据说鬼魂在阳光下是没有影子的。晨起阳光并不浓烈,但地上仍是清清楚楚带着人影,他松口气的同时也更加迷茫了。

    梅香捂着嘴咯咯笑,“哎呀,吓你的。谁叫清时先生动不动便说自己是经历过千难万险、十死无生回来的。都十死无生了,回来的自然不是人咯。”

    梅香性子活泼,初时面对屋中一群风云人物,多少还带点拘谨。后来相处久了,慢慢了解一些性情后,便逐渐放开了。尤其是几个年纪同她相差不多的,常常被她调侃。

    这话说得,连专注于地面的清时都忍不住抬头瞟了她一眼。倒也不是要计较什么,一眼过后便又去盯他的地了。

    清时不计较,院里头的伏枫却扬声道:“当面编排人,小丫头胆子够大啊。”

    “哎呀哎呀,我这不也是帮着伏枫先生一日照三顿提醒嘛~”梅香笑得眉眼弯弯,带着新招的护院走进去,“伏枫先生在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配点毒药,治治你这张糖葫芦也堵不上的嘴。”伏枫也是一身青衣,只是颜色更深了些,显得稳重严肃不少。这会儿正坐在桌边,手上拿着些许看不明白的草药,正在一一分辨规整。

    梅香知他在玩笑,也不惧他,只是深知毒草危险,便停在了三步外。“这么珍贵的草药,我哪配用啊。要给清时先生留着才是呢。”

    身后清时回道:“我自己便是大夫,药我也会配。”

    伏枫隔着人跟他打趣:“自己是大夫,这都几个月了还把自己医得风一吹就倒?庸医!”

    清时哭笑不得:“伏枫先生别闹,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正骨到现在也才几日啊?”

    梅香笑眯眯听他二人斗嘴,歪着头小声和厉向天说话:“这位坐着的是冰心堂的伏枫长老,是毒派的首座,大多数时候客居家中养伤,偶尔会回冰心莲主事。在家时也兼职医师,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找他看诊。”

    厉向天虽是魔族,但中原八大门派还是知晓的,与魔族之间的恩怨更是听多了。如今听闻府中便有两名冰心堂长老在,却偏偏任由一个魔族小姑娘来来去去,心中已是疑窦重重。只是面上还端得住,甚至低声问梅香:“他的眼睛……?”

    “要不怎么说养伤呢。”这眼伤伏枫自己都不忌讳,因此梅香也坦然,“虽说看不见,但伏枫先生可厉害了。你若是进了府里,可千万小心别生病,不然你喝下去的汤药里指不定有什么你不想知道的东西呢。”

    厉向天看了一眼专心致志捣药的毒派长老,背上忽得一寒。

   

    他二人压着声音窸窸窣窣说话,伏枫将捣好的药汁倒入砂瓮中,“小丫头又在编排人呢?你身后这位是?”

    梅香再次被抓了个正着,吐了吐小舌偷笑,“东家新招的护院,正要带来试身手呢。”

    “哦?承欢回来了?”埋头挖酒坛子的清时听了一耳朵。

    “没呢。他要回来了,我还敢让你起药酒?”伏枫回了他一句。

    “噗,也是。”清时失笑摇头,又招呼旺财挖下一处。

    伏枫又转头问梅香,“那你打算找谁试他?”

    梅香看了一眼他手里不知何时拿起来的断肠腐骨草,扯着新来的护院赶紧后退,“别别别,哪敢劳烦伏枫先生啊。您这一打起来,满庭院的花花草草都别想要了。”

    “胡说!我是这么没分寸的人?”伏枫好像兴致还挺浓,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根幽绿莹莹的长针,“再说了,冰心堂医毒针三修,本座的针法也是门派里数一数二的!”

    梅香拉着人就跑:“不行不行,您这看不见,万一扎错了哪儿,上哪儿赔我一个护院去?”

    伏枫没拦住让她跑了,遗憾地收起针叹气。

    旁边清时又崩溃了:“伏枫先生,一个酒坛子您埋这么深?这是要我挖井吗?”

    “那怎么办?不埋深点,哪里防得住那个看到啥都要吃的戆渡*?”

    看到啥都要吃的李承欢少侠放着大好宅子不住,在马厩旁的草地里窝了一宿,正要起身继续行侠仗义,忽得浑身一冷,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六)

    梅香匆匆逃离毒王魔爪,留下旺财继续帮清时挖地,自己带着新来的护院继续满院子找人。

    又穿过了几道弯弯曲曲的回廊,踏过庭院拱门,后面便是一座打理得极为精致漂亮的大花园,园中奇花异草琳琅满目,草木清香混着清晨的水汽,悠悠扬扬传来。

    花园一角扎了个秋千,坐了两名妙龄少女,正悠悠闲闲晃着秋千架。两位少女一红一粉,手上都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一看便是从那名叫阿沼的魔族女子手里接来的。再往远处瞧,竹篱后的院落里,阿沼正和一个同样穿红色的女童跑跳玩耍。

    梅香边走边招呼:“灵曦姑娘可芯姑娘,玩着呐?”

    红衣少女看了她一眼,略点了点头,性子似乎有些冷。粉衣的少女生得娇怯可人,通身的灵气,一身奇妙神韵,叫人一眼看去便要移不开眼,性子也温柔,听到招呼便笑得软糯,抬起玉手摇了摇:“梅香姑娘早啊。”

    “可芯姑娘太客气啦,唤我名儿便好。”梅香带着厉向天走近,直冲着那红衣少女,“灵曦姑娘,东家新招的护院,劳烦您帮忙试一试身手吧,若是合适我便报予大管家啦。”

    灵曦正含了一颗糖葫芦,小脸儿鼓鼓的,通身的冷淡都少了许多。这时看了梅香身侧那陌生男子几眼,口中嚼嚼嚼将糖葫芦咽下,“我不要。一看就是练的硬功夫,我们使弓箭的最怕这种皮糙肉厚的,偏偏他们也追不上我,打来打去不上不下的,跟打临渊一样,没意思极了。”

    “啊……?”梅香不懂功夫,只是听说灵曦姑娘身手极好,便想寻人帮忙。这时一听又似乎极有道理,便不知要如何了。

    灵曦看她为难的样子,歪头想了想,扬声问后院:“丹云,你家临渊有没有空?有人找他打架!”

    后院里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高声回答:“打什么架!给女儿洗衣服呢!没空!”

    灵曦顿了顿,又喊:“那你呢?有没有空打架?”

    丹云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我算开销呢!更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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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戆渡:江南地区称呼傻瓜笨蛋的方言,伏枫叔是被馋嘴少侠气狠了233333

说主角是云横,但这都快一万了,小云横连个影子都没有,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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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28 19:2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终于轮到压轴的草金了=w=

这里的草草和妖道是按照中原主线莫问今朝走的,和天逸系列的人设不一样

但CP是一样的=w=

====================

    再一次被拒绝掉了,灵曦也没有办法,只能朝梅香摊了摊手。

    梅香微有失望,瘪了瘪小嘴,转头又看到舔着糖葫芦的可芯,期期艾艾问:“那……可芯姑娘……”东家的这几个朋友,据说个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万一行呢?

    可惜可芯不善武力,面对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只能露出歉意的笑容,绵绵软弱嗫嚅道:“可芯……可芯是花仙子,不会打架的。”

    “对啊对啊,可芯是花仙子呢。”坐在她旁边的灵曦一本正经附和,煞有介事地点头:“花仙子怎么能打架呢!”

    说着,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忽得一起笑起来,你拍我我拍你地闹作了一团。

    看来是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小秘密。

   

    这两个姑娘关系太好,梅香根本插不进去,无奈摇摇头,正要带着厉向天重新找人,忽然听见墙头传来招呼声。

    “诶,是谁要找人打架?找我呀,我可擅长打架了!”

    梅香一抬头,花园女墙上趴着一个俊朗帅气的红发青年,看她抬头了,立刻用力挥起手来,热情得很。

   

   

   

    (七)

    “萧少侠!”梅香见是他,也顺势挥了挥手,眉眼都笑得弯弯的。

    东家的这几位朋友中,这位青年是她最欢喜的。又幽默又风趣,热情开朗没什么架子,三言两语便能和任何人混个脸熟,整天笑笑闹闹的,偏又很懂分寸,从不开让人难堪的玩笑,生得又俊朗,着实是讨人欢心。

    女墙上趴着的萧少侠手一撑,干净利落翻过花园向她走去,口中还不停:“梅香梅香,是你要找人打架吗?你是突然想起来要学武了吗?我教你啊。我告诉你啊,我可最擅长打架了!”

    梅香正欲解释,忽听有人轻声嗤笑,紧跟着便凉凉地嘲讽起来:“最擅长打架?我看你是最擅长被人打吧,萧逸云。”

    厉向天顺着那道凉薄的嗓音看去。花园后门处的长廊边上,不知何时已斜斜倚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面容极其俊美,眉眼口鼻无不恰到好处,仿佛世上所有形容样貌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那张漂亮容颜上。那俊美已超越了性别,在厉向天所有见过的人魔之中,唯只无寐侯面具下的脸庞能与之媲美。只是不知是否所有生得极好看的人性格都不太好,这男子美则美矣,神情却极冷,周身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阴寒,显得那面貌都美得极为有攻击性。

    梅香看到他,甚至悄悄缩了缩。

    萧少侠却好似没察觉到那美男子周身的冷气,被人讽刺便生气了,转身对着他呲牙,“萧逸云是谁?我是天草!”

    白衣美男子嘴角一牵,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任谁都看出其中的讽刺意味。

    萧少侠又冲他呲牙,随后便不理他了,转身问梅香:“怎么好端端地想起要打架了呀梅香,旺财惹你生气啦?没事儿,我教你,保管让他再也不敢欺负你!”

    梅香咯咯笑,“他哪里敢啊。是这位大哥要来做护院,试身手呢。”她又对厉向天介绍:“这位是弈剑听雨阁的萧逸云少侠,别看年纪轻,辈分可高,和陆掌门同辈的呢。”

    即便是北溟魔族,对大荒八大门派也是耳熟能详。厉向天闻言,下意识地紧了紧手,握住了长戟,面上倒没什么破绽。

    萧少侠却后退了一大步,表情夸张嚷嚷起来:“弈剑听雨阁是什么?萧逸云又是谁?我都说了我是天草!”

    梅香和他相处惯了,闻言翻了个白眼,“好好好,天草大侠。”随后拢着口悄悄对厉向天道:“装失忆呢,别理他。”

    厉向天嘴角一抽,暗想人族的兴趣爱好真是奇奇怪怪的。虽是这样想着,但握着兵刃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

    天草又凑过来,笑嘻嘻道:“是这位大哥要打架吗?大哥怎么称呼?我来陪你打啊。”

    “别别别,可担不起!”梅香实力拒绝,扯着厉向天一退三步远,继续说悄悄话:“你可别和他打。这人看上去不着四六的,手上功夫可是真的不弱。据说他小时候可是弈剑听雨阁小霸王,谁见都头疼,旁人还在地上练御剑,他就能带着人飞上天了,旁人练观其妙是召唤剑灵,他八九岁就能万剑齐发。”说是悄悄话,但嗓音却是不小,园子里大多数人都听得吃吃笑,“旁人的善上若水只能补内气,他的还能帮人治伤呢,据说是自己研究出来的。红蓝双补,谁能和他打啊!”

    天草面皮厚,装着无辜歪着头,眼神中却都是笑意,可见是被夸得十分快活。见厉向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过来,还挠挠头露出了一个傻笑。

    廊下的白衣男子又是一声冷笑,“御剑摔疼了,被自己召出来的剑划伤了,被师父从山里打到山门口,耐不住疼才研究的治伤法子,自作自受罢了,有什么脸得意?”

    天草又被排揎了,皱皱眉,不理那人,却对梅香歪头:“这道士是谁啊?跟我有仇吗?干嘛老是针对我?难倒是嫉妒我比他帅?”

    梅香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脸,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无语归无语,却也不妨碍她跟人斗嘴:“他一没有穿道袍二没有拿拂尘,你怎知他是个道士?”

    天草语塞,又梗着脖子强词夺理,“他剑上有八卦纹,当然只能是个道士。”

    于是厉向天大约猜到了,这白衣人大约是太虚观的。

    这宅子可真是卧虎藏龙,光八大门派就占了三个。他不知道其实是四个,还有只闻其音的丹云是荒火教弟子。

    梅香还在和天草斗嘴,小手指搅着垂下的发梢。“可他身上也没有佩剑啊。”

    “我……我之前见过的不行吗?”天草磕巴了一下,又继续嘴硬。

    “可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嘛?怎还记得谁的佩剑上有什么纹样呢?”

    “你你你……我我我……我不与你说了!”天草佯装生气,哼了一身抱臂不理她了。

    冷眼旁观了全程的白衣美男子又冷嘲,“是不该继续说了。连个小丫头都说不过,传出去你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天草白了他一眼:“是是是,你嘴皮子最厉害,你能用嘴说死人行了吧!”

    白衣道长凉薄一笑:“我那是实力。谁让有些人这么不给力,出生即在顶点了,活了几十年,却偏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还经不起人说。否则你看老卓,他能被我说死?”

    这话就很过分。天草露出了牙疼的表情,撇开脸不理他。

   

    这么一会儿下来,厉向天也算看明白了几分,想来这两人相熟,只不知为何闹得别别扭扭的,说是有仇怨,但吵起架来又好似在打情骂俏。

    他凑过去悄悄问梅香,“这位道长是……太虚观高徒?”

    梅香看了一眼廊下,见那白衣人并未看她,微微松口气,小心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算曾经是吧。”

    厉向天挑眉。看来故事不少啊。

    梅香是真的有点憷那白衣人,很怕初来乍到什么也不知道的厉向天做错什么,赶紧扯了扯他衣袖,“你……你别多问了,他、他情况有些特殊。”

    厉向天自见到这小姑娘起,便一直见她笑盈盈活泼泼的模样,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她战战兢兢的。许是因着梅香年纪看起来和他未曾谋面的孩儿差不多,他对这小女孩儿天然便带有一点好感,这时看了多少便有些不忍。悄悄跨前一步替她挡住了廊下方向,又低声问道:“那我总需要知道有哪些忌讳吧?”

    看不到那边的白衣人了,梅香多少轻松一点,想了想觉得他此言有理,犹豫片刻,悄声道:“这位……这位金坎子道长,是二国师的亲传二弟子,就是……就是很有名的那位二国师。”她做贼似地左右看了看,用气音补充:“西陵城。玉玑子。”

    说到最后那个名字时,更是只剩下了唇在动,连气音都听不到了。

    好在厉向天多少懂一些唇语。

    不得不说玉玑子这个名字真的是大荒驰名商标,远扬海外,声震异域。说二国师,厉向天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一旦提到这个名字,他当即便恍然大悟,猛地一锤手心:“矅哲公!”

    在北溟,公侯之尊,可是比九幽之主更尊贵、更高一级的存在。而以人身得幽都王敕封幽州公侯之位的玉玑子,在北溟更是一个神秘至极的传奇。

    北溟魔族生来慕强,这一个特性,即便是厉向天也难以摆脱。乍然听闻眼前这白衣人是矅哲公亲传,看他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甚至还拱了拱手:“原来是矅哲公门下,失敬失敬。”

    金坎子难得见到一个听闻他师门后不是喊打喊杀的异类,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笑意凉凉:“倒是个有见识的。”说罢,他眼角余光掠过天草,恰与那人视线相对,便又勾了勾唇。

    天草撇嘴,“你这人,只要夸你师父的,就是有见识的呗!”

    金坎子理所当然地勾唇:“那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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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金斗嘴好开心啊,旁若无人,打情骂俏=w=

下一章应该就可以轮到小云横了,他可总算要出来了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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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2-24 20:0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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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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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 11:0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四川
水一个,8个字就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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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8 22:2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这个认亲,真的写得头秃,我可能真的不太擅长写这种煽情的剧情吧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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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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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横现在是忆云珠的器灵,虽然看着很虚随时会挂掉,但实际上只要笨蛋少侠不作死弄坏珠子,他就不会出事,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只是他变成器灵的状态就是他死前的状态,特别虚弱,命悬一线,强弩之末,油尽灯枯。就算是器灵,身体该不舒服还是会不舒服的,所以少侠一天到晚强调云管家是个病人要好好照顾,把整个宅子的人都洗脑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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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7 15:5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卡了很久终于憋出来了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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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我搞不懂论坛的屏蔽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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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横在家园里是真的五句话里三句都是他的厉大哥,还每次都一副未亡人的语气,所以我觉得他那副“孩子大了出息了我总算对得起你了”的样子,绝对是成立的哈哈哈哈哈

另外,伏枫叔对清时也……emmmm,冰心莲结拜那里,我总脑补伏枫叔对所有人说:这我老婆,你们以后见面都给我叫大嫂!(三年起步啊叔)

本来就是个小短篇,正文完结后大概会有几篇小番外,甜宠欢乐系,欺负伏枫叔为主,又名伏枫叔怼不听话的患者家属日常=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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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5 19:4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千里云归(10)天下3同人,CP厉向天X云横
更新几个可可爱爱的甜宠沙雕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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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还有预定的两篇没有写完,之后继续

我要在风雨飘摇朝不保夕的魔都封控区保持这种沙雕快乐的心态,我也是很不容易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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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29 16:2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继续来几个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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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3·医嘱

   

   

   

    伏枫给云横施完针,把过脉后,神色总算好看了一点,“连续施针七日,如今可算是缓和些了。恭喜云管家,明日起不用再被扎成刺猬了。”

    云横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赔笑:“这几日有劳伏枫先生了。”

    “既然知道劳烦我不对,那你就更应该照顾好你自己。”伏枫一脸理所当然,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病人向大夫道谢,多正常的事,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仅不会,他还会十分理直气壮地怼病人。“扎针是不必了,但药还得继续喝。一会儿我让梅香给你送药膳来。”

    云横一向温和有礼的笑容都有点绷不住了,“怎好意思继续劳烦伏枫先生,我随意吃些便好了。”

    伏枫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你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饮食忌油腻、忌荤腥、忌重味、宜清淡滋补,这样的吃食,你自己做得出来?本座的药膳,可不是人人都吃得上的!”——也就云管家,年年月月都要病几天,一日三顿地吃了,还嫌味道寡淡。

    说罢,便收拾东西甩袖出了房门。

   

    他一走,云横的脸色便垮了下来。

    厉向天这会儿才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没办法,主治大夫气场太强,他又怕打搅了治疗,便一直在边上安安静静等着。“怎么了?不高兴?”

    一点小事,云横不欲他担忧,便强颜欢笑,摇了摇头道:“无事。”

    “当真无事?”

    云横点了点头。

    厉向天看他面色尚可,便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与他聊天解闷。

   

    再过不多时,梅香便送来了药膳。

    因顾虑到云横脆弱的消化系统,药膳基本都是以汤羹、米粥等形式熬成,尽可能地将食材、药材煮软,宜克化。

    厉向天端着粥碗,用勺子搅了一会儿,小抿了一口,觉着温度差不多了才喂到云横口边。云横自幼身子不好,昔年逃亡路上,也不乏发病了需要照顾的时候,因此厉向天也算是动作娴熟。

    云横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再喂便不肯吃了。

    厉向天见碗中还剩大半,恐他一会儿饿了要伤胃,便又劝了几口。

    云横神色勉强,尽力吃了几口,便不肯再开口了。

    厉向天见他实在勉强,便也不再喂了,放下还剩小半的粥水,“怎么了?没有胃口?”

    云横犹豫了片刻,小声道:“没滋没味的,实在寡淡,吃着当真没有胃口。”

    厉向天想起方才试温度时尝了一小口,有些不解:“挺好吃啊,虽说用了药材,有些清苦味,但调和得实在好,比寻常粥食都要好许多了。”

    不得不说,伏枫做药膳的手艺是真的好,能将诸多药材化入膳食中,还能将滋味调和,比大部分酒店中的吃食都要美味许多。

    云横自然也知道,但……“年年日日都吃这些,再好吃也要腻味的。”他知晓自个儿身子不好,往日里也习惯了饮食清淡,日日里药水药膳不断,从前也不见多挑剔,但如今许是有人依靠了,便不自觉地变得娇气了不少。

    厉向天一转念便察觉到他在无意识地抱怨,心下暗暗有些好笑。他的小朋友自幼便懂事听话,这般任性孩子气的模样,实在是少见得很。好笑过后又不免有些心疼,端起碗哄道:“好啦,你便当成是在喝药,吃完了身子才能好。待你好些了,要吃什么,厉大哥都给你做。”

    云横的抱怨也只片刻,这会儿便又听话地将剩下的粥水吃了。“厉大哥是说真的?什么都做给我吃?”

    厉向天哄他习惯了,想也不想便道:“那是自然!你要吃什么便与我说,若是不会,我便去学,学会了再给你做,绝不叫你委屈。”

    云横失笑,眉眼轻轻弯起,常年病弱而显得苍白的面容多了些许活力,整个人都有活力了不少。“倒也不用这麻烦。我……我就想吃厉大哥烙的饼,想了那么多年,上回……只吃了一口便没了。”

    “那麦饼不是更加没滋没味?”厉向天其实也清楚,对云横来说这饼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味道的问题了,但还是忍不住调笑道:“还是别了吧,上回只一口便把你难吃到吐血了,养了这许多天还没养好身子呢。再给你吃,我怕不是要被宅子里其他人打死在伙房里咯。”

    “都说了,不是……不是难吃到吐血的!”云横想到自己那会儿反应过激,登时羞窘难言,断断续续地辩解了几句,看到厉向天嘴角忍俊不禁的笑容,方意识到被调侃了。面上一下子便红透了,气哼哼道:“厉大哥又拿我寻开心!”

    厉向天畅快大笑,伸手揉揉他头顶,将他揉得也抿唇轻笑起来。

   

    午后,云横照例是要歇上一个来时辰的。这也是伏枫的医嘱,要他没事多歇息多养神。

    天渐渐热了,午后还是有些闷的,屋中开了一扇小窗,微微送了些风来。

    厉向天正值壮年又身强体健,自然用不着午歇,他本可以寻个安静地方练会儿武,但这会儿刚与他的小朋友重逢,是真的一刻都不想离开,宁可在屋中百无聊赖地等人醒来。

    外头的蝉鸣蛙叫,显得屋中愈发安静平和,岁月静好。

   

    晚上又是寡淡无味的药膳,饭后厉向天却说要出一趟门,要他先洗漱睡下。

    云横有心想问,犹豫片刻却没开口,只低声嘱咐他早些回来便听话去睡了。虽然心中担着事,但伏枫的药中添了安神的药材,他身子又实在虚,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还睡得迷糊,便被轻轻摇醒。他睁开眼,屋中已点了灯烛,厉向天正含笑看他。

    “厉大哥……?”刚醒的云横还有些迷茫,隔了一会儿方坐起身,“回来了?事情是忙完了吗?”

    “嘘!”厉向天竖起手指示意他莫出声,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油纸包,做贼似的小心打开,压低了声音道:“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随着油纸包一层层打开,被包得神神秘秘的物事也逐渐显露出来。先透出的一股烟火味,云横抽了抽鼻子,面上显露出惊讶的神情:“这、这是……?”

    “嘘!我偷偷出去烤的,夜里才带回来,你可别说出去。”厉向天打开最后一层纸包,一大捧被烤得外焦里嫩、香喷喷、油汪汪的肉块便显露出来,肉香顿时充满了一屋子。“你不是才说嘴里没味儿吗?这会儿没法给你做烙饼了,但我的拿手菜又不是只有烙饼一种,对不对?”

    “这是……烤青蛙?”云横还在惊讶,厉向天便已拿起一块肥嫩的腿肉送到他口边,他下意识地张嘴,熟悉的味道顿时充斥了口腔。

    “怎么样?还是这个味儿吧?”厉向天一边喂他,一边小声说话:“江南这边水田多,青蛙个个儿长得又大又肥,肉比北溟的鲜嫩多了。我挑了这几个最肥嫩的,就留了腿肉给你。来,赶紧偷偷吃完,可别说出去。”

    云横失笑,孩子气地连连点头,也悄声道:“我偷偷吃,谁也不说。”

    厉向天知他受不住太多荤腥,也不敢多烤,这一包尤有余温的烤青蛙肉一共也没多少,片刻便吃完了。他收拾了油纸包,又开了窗散去烟火味,这才睡下了。

   

    烤青蛙绝不是什么健康美味的食物,但对当时流亡北溟的一大一小来说,在缺衣少食、连最后的麦饼都吃完了的艰难时刻,那一点又干又柴的肉,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是云横多少个午夜梦回,都无法忘记的味道。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夜开小灶的后果,就是云横白日里胃口渐差,最终被瞧出端倪的伏枫抓了个现行。

    蹲守了半夜的伏枫气到火冒三丈,指着他俩就开骂:“自己什么身子不清楚吗?跟你说了多少次忌荤腥忌油腻,你倒好,夜夜偷吃烤肉,你还要不要自己的身子了!本座废了多少心力给你熬药膳,还委屈你了是吗?”骂完云横骂厉向天:“还有你!云管家之前好好的,你一来他就不肯好好吃饭,都是你惯的!看看你做的那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安全不干净不健康,有多少和本座的药材冲突,你到底是要保护他还是要害死他!?上回也是!都说了作息规律不可着凉,你半夜带人爬上屋顶看月亮,你把本座的医嘱当成什么!?耳旁风吗?”

    被抓包的两人心虚赔笑,没注意墙头上什么时候趴了一个红毛。

    来自主治大夫的怒火将两人喷得体无完肤,伏枫尤不解气,恨声撂下总结:“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病人!”

    趴在墙头的红毛举手:“枫哥,上回你还这么说我呢,这么快这头衔就给别人了吗?”

    伏枫气得一根毒针飞过去:“怎么哪儿都有你!这是什么很骄傲的事情吗!?”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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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基本上就完结啦=w=

这两篇番外其实就是欺负伏枫叔,只有叔受伤的世界达成=w=

接下去可能会更故年旧雨,我先捋一捋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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