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亭x张凯枫】暮缘夕鼓故人归(原背景向短篇,正文完,4.29更新番外二)
本帖最后由 贝吉塔不是贝塔 于 2019-4-29 01:50 编辑#137这是篇游戏背景向后续文,就是上个月一直没更新《出了红烧就离婚》在码的短篇啦,也刚好凑上了同人活动 {:JG15:}二楼放文 本帖最后由 贝吉塔不是贝塔 于 2018-12-5 19:32 编辑
——————大荒历582年——————
荣津酒馆是安梁镇上生意最好的酒馆,也是陆南亭最爱去的酒馆,陆南亭最爱他家的竹叶青,时不时就要来买上几坛子。
安梁镇是中原的一个小镇,比不上平遥镇这般的名气大,最有名的也就是镇上的千鹤镖局了,但也有得是人来人往。
最近,大荒中沸沸扬扬地传闻着禺疆幻境的开启,据说里面有无数的天材地宝,吸引着许多人趋之若鹜。
陆南亭在山上待了半个多月,压根不知道这件事。等他下了山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往家里一堆,就连忙来荣津酒馆买酒了。
掌柜的一看到他就笑了:“陆小子,好久没来我家买酒了,可是去山上同你师父修行了?”
陆南亭一边笑着一边从钱袋里拿出几两碎银子放在柜台上说道:“那可不是,所以这一回来就连忙来你家买酒了,荣叔,三坛竹叶青。”
“知道了,立马就来!”
“禺疆可是北溟主神啊,上古三神之一,传说在几千年前突然失去了踪迹,如今禺疆幻境现世,里面定有无数的珍宝,说不定,还会有上等的神器。”
“什么珍宝啊,说不定里面全是妖兽呢。”
“幻境里面能没有妖兽么,有妖兽反而说明肯定有宝贝啊。我可听说了,里面可有什么玄灵草啊、风火藤啊、销骨魔芝啊这些等等等等之类的珍宝。”
“听说抵啥用啊,我现在就能说给你听。”
“是真的!也有好多人从里面带了东西出来了!”
“真的又怎么样,出来的人多,那死在里面的人可更多呢!我跟你说,砺剑门已经折进去不少弟子了,十一大门派也有很多伤亡呢。”
玄灵草?一旁听着酒馆闲谈的陆南亭心中一动,上前打听。
“这位小哥,你刚刚说的禺疆幻境是?”
那食客看他有兴趣的样子,笑着说:“上个月,北溟开启了一个幻境,据说是上古魔神禺疆所留洞府,里面有无数珍宝,我看小哥你也是个修行的,不如去试试,说不定能拿到什么宝贝!”
陆南亭思索着点点头,正好酒也打好了,荣叔喊他,陆南亭对食客笑着说道:“多谢。”转身去柜台提酒。
荣叔也听见了食客的话,皱着眉头说:“陆小子啊,你虽然修为不错,但是禺疆幻境里太过危险,进去的人多,活着出来的少,你还是别去凑这个热闹了。”
陆南亭自然知道荣叔是担心他,陆南亭笑着说:“我知道的荣叔,我就是好奇问问。”然后提着酒离开了酒馆。
陆南亭快步走回家中,把酒坛放在桌上就开始翻找着自己的书柜,一本书一本书的翻看着。
“玄灵草,玄灵草。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可以治先天体弱的……”
镇上的房子里是陆南亭成年后自己下山盖的,书籍收藏并不多,没过多久就被陆南亭翻完了也没能找到玄灵草的资料。陆南亭想了一下,立马上山。
陆南亭的师父和师娘住在山上,在半山腰处盖了几间竹屋。如果自己对玄灵草有印象而没有在自己家里找到记载的书籍的话,那一定就是在师娘的书屋里看到过记载玄灵草的书籍。
来到半山腰竹屋里,却没见师父师娘的踪影,陆南亭喊了几声没回应,估计是去山上采药了。陆南亭径直走到书屋里翻看书籍,没一会儿就翻得一团乱,地上一堆书。
紫荆提着篮子回来,看到书屋的门开着就知道是陆南亭来了,把篮子放在院子里的木桌上,走近书屋一看,气得她跑上去拧陆南亭的耳朵。
“你这浑小子!刚下山一天又回来,我还当你舍不得我和你师父呢,原来你跑来这里祸害我的书了!”
陆南亭哎呀哎呀的叫着:“师娘师娘!疼!疼!”
紫荆又狠狠拧了一下才松开手,“你这是干嘛来了?可别说你突然想看书了。”
紫荆是个医师,问她比找书简单多了,陆南亭嬉笑着问:“师娘,您可记得玄灵草?”
紫荆蹲下身子收着地上的书放回书架上,这些书都是她的珍藏,她一一打理好了放在书架上的,都被这臭小子搞混了!
听了陆南亭的问题,紫荆一边理书一边说:“玄灵草是上等灵草,能健身补气,巩固修为,可治气虚体弱,千年的玄灵草还能弥补先天性的身体缺陷。不过百年的玄灵草已是难得,上千年的估计得是世间罕有了吧。“
陆南亭心中一动,他就是想确认这个!连忙大声说话跑着下山:“我知道了,谢谢师娘!”等话说完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紫荆无奈地摇头,脸上却带着笑容整理书籍:“这臭小子。”
陆南亭回到镇上自己家里,给还没解开的行李又填了几样东西,一气全放四象袋里,他已经想好了,要去禺疆幻境里。
收好四象袋准备离开时,陆南亭看到了桌上的竹叶青,想了想拿起酒坛给埋到了院子里,站起来拍拍手笑道:“等我找到玄灵草回来,再和凯枫一起把你给挖出来喝了!”
走到镇口,千鹤镖局的少东家——林子明在那里左顾右盼,陆南亭看到他就扭头想绕道走,可是已经被林子明看到了,喊着他的名字跑了过来。
陆南亭无奈,扭过头去看他:“干嘛啊?”
林子明嬉笑着说:“南亭你是不是要去禺疆幻境啊,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陆南亭否认:“什么禺疆幻境?我是要去西陵城。”
林子明立马说:“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今天才下山,肯定会去酒馆买酒,就会知道禺疆幻境的事,我早就在这里等你了!除非你说你今天没去酒馆。”
陆南亭无法反驳,只能说:“禺疆幻境危险重重,你修为不到家。”
林子明立马变脸,哀求着说:“让我去长长见识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也想去看看禺疆幻境是什么样子的!”
“你爹同意让你去了么?”
“额……这个嘛……”
我就知道,陆南亭心想,林子明是林大当家唯一的孩子,林大当家哪里会让他去冒险。
陆南亭随意地往旁边一瞟,立马喊道:“你爹来抓你了!”
林子明吓了一跳立马往镇口牌匾的柱子后面躲,结果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抬头一看,他爹根本就没来,而陆南亭早走的没影了。
陆南亭一个人走得很快,半天的功夫就到了延阳岭,步子也慢慢放缓。延阳岭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本帖最后由 贝吉塔不是贝塔 于 2018-12-5 19:37 编辑
——————初见——————
艳阳高照的天,千鹤镖局的运镖车队行驶在延阳岭的山路上。
陆南亭跟镖师一起坐在车上,镖师赶车,他就坐在一旁,身子随着马车的前进摇摇晃晃的。这是林子明第一次押送远镖,林大当家的不放心,特意上山求了卓君武让陆南亭来跟随车队押镖。
正好陆南亭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卓君武就以外出游历的理由让他跟着来了。
马车摇晃得陆南亭昏昏欲睡,他背靠着马车上押运的箱子闭着眼小憩。千鹤镖局这趟镖去的是西陵城,这条路镖师们走过很多次,倒是没什么危险,只是少东家第一次押镖,便多注意了一些。
还未出延阳岭,陆南亭便听到了山路两旁传出一些声音,立马睁开眼,大镖师也觉得有些不对命人警惕起来。声音越来越近,拉车的马都似乎受到惊吓跑得快了一些。
但是山路两边的树丛声音也越来越大,突地从树丛中跳出一只老虎阻挡在车队前,最前面的马匹受到惊吓扬起了蹄子,镖师立马安抚,林子明在最前面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凶兽咽了咽口水,延阳岭的老虎不是消失很久了吗,怎么又出现了,不过就一只应该能搞定。
树丛中又发出了簌簌的声音,走出了一只又一只的老虎围绕着车队,大镖师环视了一圈,居然有二十来只老虎,延阳岭怎么会有那么多老虎!
林子明都怔住了,张着嘴看着很是呆傻。车队虽长,但是所有镖师加起来林子明和陆南亭也只有二十来人三十不到,这差不多一人要对付一只老虎啊。镖师们一时间也没敢说话,大镖师咬咬牙,低声喊道:“都拿好武器!”
陆南亭从马车上站了起来,看着这些老虎。
老虎没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纷纷上前攻击。陆南亭手中化出长剑,跳上前攻击,剑气一扫就打死了两只老虎。旁边的镖师一看,嚯,卓师傅的徒弟居然有如此好身手!纷纷跟着上前攻击。
这群老虎确实是有些修为的,若只是普通镖师肯定打不过,不过千鹤镖局的镖师也多少有些本事,而且这次还有陆南亭在。陆南亭自小修行,这些修为低下的妖兽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镖师们的武力,不过多时就全被收拾了,山路上躺倒了一片的妖兽尸体。
大镖师擦了一把汗,来到陆南亭面前,抱拳道谢:“多亏有了陆少侠的帮忙,不然我们可要折损不少,子明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真没脸去见他爹了!”
陆南亭摇头:“高师傅客气了,我也只是出了一点力而已。”
林子明丢下剑跑过来,他脸上还带着血,神情却很兴奋,“南亭你太厉害了,一个人就打死了十多只老虎!”
陆南亭和林子明也是从小认识,林子明的性格他也清楚,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他就没在怕的。陆南亭懒得理会他,而是跟大镖师说道:“我看这群老虎攻击都有条有理,像是开了灵智的,延阳岭突然出现那么多有修为的妖兽一定有蹊跷,我想去山上查看一番,高师傅不如先行赶路。”
“这……”大镖师有些犹豫,他怕前路还有这样的危险,若是陆南亭不在,他们对付起来就比较麻烦了。陆南亭也知道他心中所想,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说:“若遇到危险,便撕破这纸,我会立刻赶来。”
大镖师放下了心,点头应下了。林子明也想跟着陆南亭去山上查看,大镖师觉得林子明跟着陆南亭在一起比跟着自己安全,也同意了。大镖师都点头了,这下陆南亭想不带都不行。
上了山,陆南亭就发现这山上有股妖气,只是还未到山岭的正道上就会消散不见,所以陆南亭最开始也没发觉。陆南亭和林子明顺着妖气找到了一个路口,路口居然有两只虎精把手,这下林子明都觉得有些不对了,这可是快修成人形的虎精了。
陆南亭给了林子明一张纸,两人隐去了身形,绕过了路口的虎精。顺着山路上前,虎精越多,还有来回巡逻的虎精。林子明紧紧跟在陆南亭身后,两人顺着山路终于走到了一片平地上,平地上有许多牢笼,里面关系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陆南亭仔细看了看,被关在牢笼的人都是些年轻人,有男有女,都瑟瑟发抖挤在一起。四周还有分散的人骨,显然已经有不少人丧生于此了。陆南亭抿唇,很明显更厉害的虎王现在并不在这里,计算了一下这一路上的虎精,自己一个人应该能解决。
陆南亭给林子明使了个眼色,林子明自觉地走到离得比较远的大石块后面待着。
陆南亭突然现出身形,首先杀死了巡逻的虎精,其他的虎精立马发觉了他,喊了一声都向他攻来。陆南亭一边厮杀一边往前,虎精的血洒在牢笼周围。牢笼里本来就瑟瑟发抖的人无声地尖叫了起来。
厮杀并没有用太久的时间,陆南亭上前一个个打开了牢笼的锁把里面的人放出来,林子明现了身形从石头后面跑出来指引着他们安全下山的路。
牢笼全打开后人群也跑了出来,嘴里念叨着“谢谢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顺着指引快步不停地离开了。
陆南亭看着他们顺着山路下山,然后扭头一看,笼子里居然还有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背对着他们低着头坐在那里。陆南亭眼神微凛,这人有些奇怪,和别的关在牢笼里的人差别太大了些,别人都是狼狈不堪,他披着白色斗篷却丝毫没有尘土之气。陆南亭先是在牢笼外面喊,可那人却像没听见一样,陆南亭想了一下,走进牢笼往他的肩膀拍去。
这人立马被惊醒扭头看向陆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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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疆幻境内,陆南亭剑指着冰心女弟子,女弟子一惊:“你……你这是做什么?!”
“没有必要再装了,你根本就不是冰心弟子对吧?”
女弟子一怒:“你在胡说些什么?”
“在四季兽那里我就觉得奇怪,明明我们都快离开了,可怎么春生兽偏偏发现了我们,而且其他三只四季兽来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前脚离开了四季兽,后脚就招来了野猿,好像是你把我们带往那个方向的吧?野猿没有特殊的吸引时,根本不会成群结队的出现,我们行事小心,很避免惊扰到野猿。可是在密林时,野猿却纷纷出现,刚好我鼻子很不错,就在逃离野猿群时,我从你身上闻到了银光秘果的味道,那是野猿最喜欢的果实吧?”
女弟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面无表情,等陆南亭说完,“噗”的笑出声来,甚至没有想辩解的心思说道:“不愧是陆南亭啊……不过难道你真的以为,张凯枫每月犯病,是天生痼疾所至?”
听到张凯枫的名字时,陆南亭晃了晃神,女子趁此一个飞身离开了陆南亭剑下,一边跑开一边笑着说:“看来只有魔君的名字能让你失神呢!”
陆南亭追上前,那女子果然伪装精湛,先前扮成冰心弟子一副脚力不行的模样,如今轻功却和陆南亭不相上下,陆南亭一时间只能追着却拉进不了距离。
不过那女子也没想戏耍陆南亭,跑到了一个湖泊旁就停下了脚步。陆南亭追上前,剑指着她问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女子不回他,化出了长鞭主动向他攻去,陆南亭侧身避过就和她缠斗了起来。
陆南亭发现女子似乎特意把他往湖泊里逼去,所以一到湖泊附近就躲开,女子的修为终是不如陆南亭,几个来回就被陆南亭给压制住了,陆南亭的长剑挣断了她的长鞭,剑锋逼近女子,正想逼问她时,从身后刺过来一道粉光,来势凶猛,陆南亭往旁边滚了几圈堪堪躲过。
他往那处一看,一个粉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形貌昳丽,面色冰冷,眼里的寒光直直射向陆南亭。败在陆南亭剑下的女子低着头恭敬地喊道:“萦尘大人。”
萦尘……这名字好生熟悉,陆南亭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看着萦尘看他的目光陆南亭心道不好,心念一转便想走为上计,可未能如愿。树林里围绕着湖泊从四面八方走出来许多女子,陆南亭扫了一眼,有妖魅也有魔族,修为不低,这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不过这群人守在周围也没动手,萦尘往陆南亭这走了几步,陆南亭知道了,自己要对付的只有萦尘一个人。
萦尘没有使用什么武器,单凭双手也完完全全地能压着陆南亭打,陆南亭且战且退,无奈被逼迫到了湖边,在湖面上交战了几个来回。当湖水触碰到皮肤时,陆南亭感到一阵晕眩,勉强提着劲躲了萦尘几招。
萦尘看他这晕头转向的模样笑了起来:“陆南亭,我曾经说过,你活着终究是凯枫的隐患。本来二十年前我以为你能彻底的死了,死的干干净净的!结果没想到我的凯枫居然为了你甘愿献祭自己的一魂一魄,每月还要饱受噬心之苦。我一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现在,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陆南亭头脑发晕,萦尘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却不懂她在说什么,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无法完全吸收。
陆南亭半跪在地上,拿着剑的手撑着地看着萦尘,他现在这个情况,连萦尘一击都抵抗不了。
眼看着萦尘要走到他面前了,陆南亭颤抖的手紧紧抓着剑柄,准备等萦尘过来时一剑刺去,可萦尘在几尺外就停下了脚步,抬起了手。
萦尘运功打向陆南亭的一击被飞过来的短剑击偏了,萦尘一惊,扭头看去,周围围着的人圈瞬间被破开,闪耀着蓝色光芒的长剑刺来,卓君武站在了陆南亭面前。
萦尘看到卓君武心中一颤,陆南亭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师父。”
卓君武丢了个药瓶给他,陆南亭接过立马倒出药丸服下,恢复了一些气力。
萦尘眼里闪烁着恨意:“卓君武,你找死!”
卓君武懒得同她说些什么,抬起剑便和萦尘打了起来,周围萦尘的手下一看萦尘被卓君武牵制住了,立马朝陆南亭攻去,陆南亭抬剑挡住,然后剑气一扫,逼退了一些人。他身上法宝不多,修为也没完全恢复,卓君武偶尔会抽缝隙护着他,萦尘一看也不管陆南亭了直接用尽全力向卓君武攻去。
萦尘在攻击方面其实是不如卓君武的,但是萦尘在夜明城多年,一直在增进自己的修为,而卓君武却隐居多年,功力增长缓慢,两人一时间不分上下。
卓君武分身乏力,难以护住陆南亭,陆南亭且战且退然后一时不察,被几人合力打进了湖里。
陆南亭整个人沉入了湖底,瞬间觉得脑子一阵胀痛,似乎脑袋要炸开一般,有无数的画面冲向大脑,他睁着眼,目光是朝向湖面的,可是眼里看到的是种种画面,这辈子的……上辈子的……
陆南亭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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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明搭着陆南亭的肩,拇指往街上指了指:“走我请你去潇湘楼喝酒,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别提你名字。”
“你有完没有完啊,这天底下只有他弈剑掌门能叫‘陆南亭’是不是?”
“以防万一嘛,不就怕那弈剑弟子里冲出来个二傻子说你亵渎他们死去掌门的名讳嘛!”
“烦死了。”
“去不去?”
“……去!”
陆南亭给张凯枫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以前的幽都魔君叫张凯枫,弈剑掌门叫陆南亭,他们两个之间有些故事,正好前辈叫张凯枫,而我叫陆南亭,看来我同前辈着实很有缘!”
“幽都魔君和弈剑掌门,你是想说我们之间会和他们一样有段孽缘?”
“前辈既不是幽都魔君,我也不是弈剑掌门,又怎么会是孽缘,应该是缘分!”
陆南亭在院里练剑,张凯枫化出一把剑上前和我切磋了起来。
张凯枫用的剑也不是什么好剑,比陆南亭的还要烂大街一些,可他就用这把剑逼得陆南亭左右手都用上了。
陆南亭是左手剑右手剑都会使,甚至左手比右手使得还好。
张凯枫收了剑问:“你右手断了?”
“……没有……”
“那是受了伤?”
“……也没有……”
“那你右手剑怎么使的这么差!”
画风变得太快,陆南亭默默受着张凯枫的训斥。
“下次你右手还使的这么差的话我就把你左手给剁了。”
陆南亭的左手:?????
张凯枫扶着头一脸脆弱:“人魔混血,弈剑弟子,剑影噬心……我究竟是谁?”
陆南亭说:“你究竟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成为谁,你的信念是什么?”
一身战袍的张凯枫剑指着陆南亭质问道:“陆南亭,十八年前君何愧!”
陆南亭拍着小凯枫的肩膀:“凯枫,你一定会成为弈剑听雨阁的骄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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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亭睁开眼,往湖面游去。
卓君武和萦尘还在缠斗着,卓君武一直焦急地往湖里看,想要进去救陆南亭,却被萦尘绊住了脚步,看到陆南亭出现心下放心了许多。
原本守在湖边的人看到陆南亭冒出头被吓了一跳:“你居然还活着!”
陆南亭游到岸边,满身湿淋淋的躺在地上,围着的人想冲上来攻击他,却被陆南亭一抬眼的眼神给骇住。
陆南亭血红着眼,看着这群魔族妖魅,他若是承受不住这湖水的刺激,便会爆体而亡,萦尘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虽然这群人一时间被骇住了,可是陆南亭如今还是很虚弱,他们缓过神来便要冲上前去。
“砰”的一声,这群人全被弹开了。
萦尘讶异地看过去,张凯枫蹲在陆南亭身边扶着他坐下向他传输功力。
“凯枫!”萦尘怒气冲冲喊出声,也不和卓君武缠斗了,而是几下来到张凯枫面前。
张凯枫抬眼看向她,喊了一声:“母亲。”
卓君武别过了眼。
“你怎么会来这里!”萦尘狠狠问道。
“母亲就这么不想我来?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闹剧?”萦尘怒极反笑,“那你二十年前在乱葬岗做的事不也是一场闹剧吗?!”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我看你是被陆南亭欺蒙了心!”
“呵,”张凯枫笑了,他原本愤怒的心情在此刻突然平息了下来,“我现在想来,母亲确实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在剑冢时,你就说出陆南亭对我的影响至大,我当时不以为意,甚至过了十年也不以为意,直到在灵堂里才醒悟过来……”
张凯枫直视着萦尘:“母亲为何非要陆南亭的命。”
萦尘握着拳,指甲刺破了皮肤她也毫无感觉,而是对着张凯枫说:“他身上有你的一魂一魄,等他死了,我夺回那一魂一魄后,才能治得了你每月所受噬心之苦,你现在弄的那个阵法,抵得住一时却抵不住一辈子的!”
“原来如此……”张凯枫恍然大悟,“母亲总是比我更有办法一些……”
“但是,”张凯枫低垂着眼看着陆南亭,陆南亭正在闭眼打坐,无法动弹,可是张凯枫知道他听得到,“做出逆悖天道之事,必会付出代价,这一点在最开始我就是知道的。如果我现在为了不想付出代价而杀了陆南亭,那我二十年来受的苦不是白受了吗。”
“凯枫——”
“如果陆南亭这次死了,那我还会找其他办法复活他。这一次,可能代价就不止一魂一魄了。”张凯枫打断了萦尘的话对她说道,神情严肃。
萦尘和张凯枫对视了许久,最终萦尘还是败下阵来,甩袖离开了。
原本拥挤的湖边片刻后只剩下了三个人。
半月后,幽州黑白羽森林。
陆南亭和张凯枫两人是从比良坡的传送阵来的,为了寻找解决张凯枫每月受噬心之苦的办法,虽然张凯枫在兰若寺借鬼树之力和焚魂珠克制了噬心之苦,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幽州是许多世外高人的隐居之地,不仅如此,三位创世主神就有两位在幽州,所以他们首先选择来了幽州。
黑白羽森林依然是一片白茫茫,陆张两人走在道上,步伐还算比较悠闲。
没走几步就听到前方发出了打斗声,两人对视了一眼上前看去,原来是一群弈剑门人和一群翼人在缠斗着。
翼人分为羽氏和筑氏,筑氏翼人多有些傲慢和暴躁,黑白羽森林正是他们的领地,又不知这群弈剑门人是怎么惹到他们了。
陆南亭仔细看了看,弈剑门人出手多有留情,并没有下重手,而翼人又是狂躁状态,所以这才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陆南亭看了张凯枫一眼,张凯枫就知道他又要多管闲事了,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没看他。
陆南亭笑了一下,冲进战局里帮弈剑门人的忙,领头的蓝衣人说了一声:“多谢!”陆南亭笑着摇头问他们怎么惹到了翼人,蓝衣人无奈道:“我身上有羽氏翼人所赠羽毛,被这些筑氏翼人看到了,就觉得我们是伤害了他们族人得到的,我们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
陆南亭挑眉:“翼人羽毛珍贵无比,那你的羽毛是哪里来的?”
蓝衣人抿抿唇,神情有些为难,但看着陆南亭还是说了出来:“是东海神乐使节所赠。”
陆南亭愣了愣,又上下看了一眼这人,没想到他就是如今的弈剑掌门。
由于陆南亭的加入,而且他也没有怎么手下留情,翼人一时间落入下风,更是暴躁,趁着陆南亭愣神朝他发出一个光球。
这个光球原本陆南亭也是能躲过的,只是蓝衣人先看到,先出了手,掷出佩剑挡住了光球。其余的弈剑弟子直接把翼人给制住了。陆南亭捡起蓝衣人的佩剑,那佩剑触碰到陆南亭时发出了一声争鸣,似是在和曾经的主人打招呼。
蓝衣人接过剑后笑着说:“我可从来没见过它对旁人这样过呢,看来它很是喜欢你。”蓝衣人还想细问,张凯枫从旁边走了对着陆南亭说出来:“死鬼,闲事管完了没有,还不快走!”
陆南亭应声:“来了来了!”然后同蓝衣人抱拳道:“那就此别过吧!”
蓝衣人想说的话只能咽下,同陆南亭道了谢看着他走远。然后他抚摸着佩剑思索,因为出门在外,所以佩剑也幻化成了别的模样。等到陆南亭走后,佩剑在他手里轻微抖动了起来,蓝衣人和佩剑心灵相通,心中一震,又往陆南亭他们消失的方向看去,有些欣喜又有些怅然。
旁边的弈剑弟子不知他心中所想,问道:“掌门,这些翼人要怎么办?”
蓝衣人收起剑正色道:“带着他们,我亲自去翼人族同族长解释吧。”
陆南亭因为张凯枫喊的那一声“死鬼”笑得停不下来,张凯枫一直被取笑也不是不会生气的,抬手就掐了他一下,陆南亭握住他的手:“还挺好听的,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以后就这么叫吧。”
张凯枫翻了个白眼,唇角却带着微微笑意。
自从陆南亭恢复记忆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再也没有了隔阂,因为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了想要隐瞒的事,经历了这么多年,终于修成了正果。
两人相握的手没有放开,一同往缥缈峰前去,张凯枫想起了玄素仙人曾说过的话:爱与别离是人世常情,你亦不必去回避,把那些情感留存心底,所有的苦难和过往,终也会开出灿烂美丽的花朵……
——————番外1——————
大荒历559年,天虞岛弈剑听雨阁。
正逢人魔大战,各大门派纷纷支援前线,陆南亭在战场上受了伤,现在回到了门派驻地里休养。
张凯枫来的时候,弈剑里的弟子看着少了许多,除了巡逻驻守的弟子都看不到什么人影,显得有些清冷。
他径直走到紫微阁里,一路上巡逻的弟子也没有拦他,看来是收到了陆南亭的指示。
陆南亭因为受伤的原因脸色很是苍白,张凯枫一来他的脸上就挂上了笑容倒显得精神了一些。
“凯枫,你来了。”陆南亭笑着给张凯枫倒了一杯茶。
张凯枫神色淡漠:“听说你受了伤,便来看看。”
陆南亭轻笑:“无妨,只是轻伤而已,既然你来了,不如陪我逛逛?”
天虞岛的弈剑听雨阁很大,但始终比不上巴蜀的弈剑听雨阁。陆南亭在这里也待了快二十年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都走过无数遍了,可他仍然不厌其烦地和张凯枫走着看着,还一边给张凯枫做导游讲解,张凯枫只是偶尔应一声,反应并不热情。
陆南亭有些无奈:“凯枫,怎么你越发沉默寡言了。”
“那是因为你越发啰嗦了。”张凯枫毫不客气地回道。
陆南亭摇着头轻笑:“前面就是元猿大师的住所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陆南亭一边领着路一边说:“刚好元猿大师最近酿好了一批酒,我们还可以饮上几杯,也不必多喝,元猿大师的酒,喝上几杯就已经足够了。”
张凯枫走在陆南亭后面看着陆南亭侃侃而谈的身影眼神暗了暗。
到了白猿居,元猿大师并不在,只有一只小猴子守着酒。小猴子一看到陆南亭就窜了过来几步爬到陆南亭肩上对他很是亲热。
陆南亭摸了摸小猴子的头,小猴子又窜到一坛酒的旁边吱吱的叫唤着。陆南亭抬起那坛酒给张凯枫倒了一盏,又给自己倒了一盏。
对张凯枫笑着说:“这酒名为‘争雄’,是元猿大师的珍酿,而且只有男子才能喝这酒,只一口便会灵气大增,所以不能多喝。”
张凯枫兴致平平,陪同陆南亭喝了几盏。之后两人也没再逛,就坐在这白猿居的水池假山上望着弈剑听雨阁。
“我看着你的境界还是有些不稳固?”陆南亭关怀的问道。
“修为不到而已,勤加修炼就会稳固了。”张凯枫淡淡说道,对此不太在意。
“怕是会影响到你的修为,如果走火入魔就不好了,来我帮你。”陆南亭坐到张凯枫身后抬掌贴到张凯枫背上向他运功。
张凯枫手指微动,但还是没做什么,闭上眼顺着陆南亭的功力传输在体内帮助自己稳固境界。
陆南亭睁开眼收回了手:“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张凯枫低垂着眼看着拇指摩擦食指没说话。
“掌门师叔!”
假山下面传来弈剑弟子的呼声,陆南亭往下望去,弈剑弟子神情有些着急。
“怎么了?”陆南亭问。
弈剑弟子哽了一下,说道:“冰心堂毒王伏枫前辈来了。”
陆南亭起身拍了拍衣裳,说:“我马上就来。”然后扭头对张凯枫说:“凯枫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迎接伏枫师叔,或者你想逛逛也行。”
张凯枫点头。
陆南亭跳下假山走在前面,弈剑弟子看向张凯枫,面无表情,眼中却闪烁着怒气,张凯枫淡漠地同他对视。
“亦恒——”陆南亭头也没回的唤了一声。
弈剑弟子应了一声挪开了视线,转身追上陆南亭,跟在他身后,两人低声的谈论着什么。
弈剑听雨阁的气氛沉重而哀伤,紫微阁的牌匾上挂上了白色的绢花绢布。因为遵从着陆南亭的吩咐,丧事一切从简。所以弈剑弟子们并未穿上丧服,而是在头上系上了白色的绢带。
正当战时,前线的弈剑弟子太多,也不能一一回来吊唁,但灵堂内外也依然有很多人。
灵堂上挂着大大的“奠”字,在灵堂正中摆着棺柩,棺柩内就是陆南亭的尸体。即使灵堂内外都是人,但灵堂依然很安静,甚至没有念诵往生咒的声音。也就是张凯枫来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声音。
张凯枫自然不会为陆南亭披麻戴孝,他依旧穿着那身带着紫红色花纹的衣服来看陆南亭。他面无表情地走到灵堂内,毫不理会旁人发出的议论声,在棺柩前停下了脚步。
旁边的弈剑弟子以为他要给陆南亭吊唁,递来了三支香,张凯枫没接。
他看了那棺柩几眼,然后上前走到棺柩旁。在众人眼里,这已然很失礼了。
依晴面带薄怒上前问道:“张凯枫,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凯枫甚至没看她一眼,而是伸手往棺柩里的陆南亭脸上摸去。
自是有人受不得张凯枫这般无礼,几步上前就想去拉扯张凯枫,可是却被弹开,张凯枫陆南亭与众人之间,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型结界,旁人丝毫近身不了。
张凯枫没有理会结界外的各种混乱,而是用手指描摹着陆南亭的脸,已经冰冷无比的脸,他把手指伸到陆南亭鼻下,没有气息;张凯枫的手又往下,手掌贴在陆南亭胸口,没有动静,再也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张凯枫的手突然颤抖起来,他收回手捂住了脸,不停地低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十年了,南海后已过去十年,张凯枫原本以为自己对陆南亭的执念已经完全淡去,他知道陆南亭会死,魔兵造成的伤口无法治愈,只会慢慢加深;他也知道陆南亭运功为他巩固境界是在消耗陆南亭仅剩不多的生命,可他没有拒绝。他以为他的内心能够接受陆南亭的死去,就像他能够看着陆南亭的生命力慢慢消散一样。
可是为什么,在看到躺在棺柩里的陆南亭,感受到陆南亭是真正的死去时,他的内心依然会颤栗。
死,对张凯枫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过是转世投胎没有了前尘记忆再次重回人世。可是陆南亭不是,陆南亭不会转世投胎,魔气会浸入灵魂,在陆南亭死后魔气会继续腐蚀着陆南亭的三魂七魄,直至魂飞魄散才会结束。
也就是说,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陆南亭,无论是今生的,还是来世的。
“呵……”张凯枫看着陆南亭的尸体嘲笑自己,“张凯枫,你真是个傻子。”
他伸手去拉陆南亭,一阵白光闪过,张凯枫和陆南亭的尸体都消失了,引起了一片混乱。长老们立马分散弟子去寻找两人踪迹,却毫无所获。
江南,乱葬岗。
这是江南阴气最重的地方,也是怨气最重的地方,所以乱葬岗终日不见阳光,甚至由此产生了力量极为强大的千坟怨灵。
不过现在千坟怨灵已经不见了,它被张凯枫制服并收纳了起来。
陆南亭的尸体如今就躺在乱葬岗的正中心,以他身下为中心,蔓延着一个极为繁杂的阵法。不过阵法还未启动时看上去也只是一堆杂乱的字符而已。
张凯枫走进阵法,把千坟怨灵给放了出来,千坟怨灵还未来得及咆哮,就被阵法给吸纳了,字符上开始泛起了紫黑色的光。
张凯枫盘膝坐在陆南亭尸体前,手上拿出一个卷轴,那卷轴十分古老而破旧。张凯枫打开卷轴,卷轴漂浮在了空中,上面空无一字。张凯枫闭上眼念起了咒语。
原本空无一字的卷轴上显现出了金色的字符隔着卷轴漂浮在空中,随着张凯枫的吟唱而上下跳动着。
到咒语念完的时候,白色字符一分为二飞入了陆南亭和张凯枫的体内,陆南亭的尸体漂浮了起来,而张凯枫则是被从体内抓出了一股白光。
张凯枫咬着牙,额头上冒出大汗,神情很是痛苦。从张凯枫体内抓出的白光被陆南亭的尸体给吸纳了,阵法上泛着紫黑色光的字符更是一明一暗的闪烁着。
陆南亭的尸体慢慢变淡,化作了一团白色的雾气,随着雾气的凝结,阵法上字符的光越来越弱,张凯枫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等到雾气凝结成白色光团时,字符已经完全暗下并且消散不见。
光团在空中漂浮了一瞬,就往乱葬岗的一旁飞去了。
张凯枫虚弱地低声说道:“你再不去,他可能就要被狼给叼走了。”
卓君武从树丛后走出来,神情复杂地看向张凯枫,可张凯枫说完这句话后就不想搭理他。卓君武最后深深地看了张凯枫一眼,转身朝光团飞去的地方追去了。
光团飞到乱葬岗边缘的一个小斜坡上,刺进了斜坡上的死婴体内。卓君武赶来时,原本的死婴已经有了气息,正在嘤嘤的低声叫唤着,婴儿脸上全是血污,婴儿身旁是一妇人的尸体。卓君武脱下外衣抱起婴儿在他身上擦拭着,发现婴儿身体的下腹处慢慢显现出一个条形装的红印,卓君武手顿了顿,然后用外衣包裹住了婴儿,手上运功往婴儿体内输送了一些真气,婴儿的脸色慢慢红润了起来。
卓君武把包裹着的婴儿轻放在一旁,然后开始挖土,直到将妇人的尸体埋葬好时卓君武身上已经满是泥灰。卓君武抱起婴儿给妇人的坟堆拜了几拜,然后抱着婴儿离开了乱葬岗。
直到卓君武离开,张凯枫也没去看一眼,他一直盘坐在原地,阵法吸食了他太多东西,包括修为,包括魂魄。直到暗黑的天色变得有些灰蒙蒙的,张凯枫才扶着地慢慢站起身来,朝着卓君武离开的反方向走去,路边草丛里的陶罐发出细碎尖细的孩童声,张凯枫过去一看,原来是陶罐碎了一个口子,寄身在陶罐里的阴灵受到了影响又不能完全从陶罐里出来,阴气在慢慢散去。
张凯枫拍碎了陶罐,往阴灵体内输了一些气息,因他有魔族血统,所以气息让阴灵很是舒服。
小鬼恢复了神智后,立马一溜的钻进了土里,都没看张凯枫一眼。张凯枫一愣,看着自己的手,突然轻笑了一声:“我怎么变得跟陆南亭似的。”
摇摇头,张凯枫站起身,慢慢地离开乱葬岗,步伐显得有些蹒跚。到了兰若寺门口时,已经有阳光刺入了张凯枫眼里,张凯枫抬手挡住阳光,天亮了啊。
我想看红烧那个 梔寒老酒 发表于 2018-12-5 23:37
我想看红烧那个
#78在码字,本来说上周末更,可是突然卡了 番外二
接延阳岭初见后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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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城是王朝都城,繁荣无比,千鹤镖局在此自然也是有分局的。林子明来找正在练武场和镖师们比划拳脚的陆南亭,在旁边朝着陆南亭招了招手。陆南亭和镖师说了几句走了过来。
林子明搭着他的肩,拇指往街上指了指:“走我请你喝酒。”
陆南亭好酒,自然是去的,林子明又说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们去潇湘楼喝酒,你别提你名字。”
“呵,你有完没有完啊,这天底下只有他弈剑掌门能叫‘陆南亭’是不是?”
“以防万一嘛,不就怕那弈剑弟子里冲出来个二傻子说你亵渎他们死去掌门的名讳嘛!”
“烦死了。”
“去不去?”
“……去!”
林子明和陆南亭在二楼的雅间喝酒,这潇湘楼是弈剑听雨阁名下的,在大荒也是顶有名的酒楼了,所以酒也是有诸多好酒。一楼有胡人在奏乐,也有西域舞娘在跳舞,林子明和陆南亭倒是对这些都没太大兴趣,所以来了二楼的雅间点了几个小菜,几壶酒慢慢喝着。
楼下发出了嘈杂声,两人都来窗边看热闹,原来是对面的商铺里有几个搞事的小混混,被那铺子里的守卫给打了出来,陆南亭只觉无聊准备坐下继续喝酒时,看见熟悉的白色身影进了潇湘楼,立马来了精神,跑出雅间去楼下。
陆南亭一看,还真是张凯枫,不过张凯枫没看见他,而是在柜台前询问着掌柜的。陆南亭凑上前去:“前辈,真是好巧。”
张凯枫看向他,眼神波澜不惊。
“有事?”张凯枫问道。
陆南亭笑着说:“西陵城这么大,居然能在这里遇到前辈,说明我们也是有缘,前辈不如和我们一起?”
张凯枫看向楼上跟着陆南亭跑出来的林子明,林子明本来还想责怪陆南亭“是我请客又不是你请客居然去请别人!”的心被张凯枫这一眼看得都歇了,连忙挂着笑脸说:“前辈不介意就一起来啊!”
张凯枫收回眼神率先向楼上雅间走去,陆南亭知道他这是同意的意思,连忙跟在后面。
林子明又跟小二点了几个菜,三人就坐后,陆南亭就给张凯枫倒了一杯酒说道:“看来我同前辈着实很有缘分。”
“潇湘楼是西陵城最大的酒楼,在这里遇上也能算缘分?”张凯枫饶有兴致的看向他。
“不仅是这个。忘了和前辈自我介绍了,我叫陆南亭,是不是和前辈很有缘分?”陆南亭笑着说道。
张凯枫挑眉:“哦?”
“以前的幽都魔君叫张凯枫,弈剑掌门叫陆南亭,他们两个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恰好前辈叫张凯枫,而我叫陆南亭,这难道不是种缘分吗?”
“他们之间只有纠葛,何来缘分?”
“因为前辈既不是幽都魔君,我也不是弈剑掌门,我们之间又怎么会有纠葛,所以是缘分!”
张凯枫看向陆南亭的眼神微变,没有说话。陆南亭抬起酒杯敬张凯枫,张凯枫一饮而尽后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南亭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招惹到了他,惹得他不快离去,想挽留可张凯枫快步离开根本不理会旁人。陆南亭看着张凯枫快步走出潇湘楼后叹了一声坐回原位。
林子明不傻,他和陆南亭从小相识,要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看不出来陆南亭对张凯枫有别样心思那他真是瞎了。
林子明纳了闷了,张凯枫长的好看是好看,但也不至于把人魂都给勾了吧,这才见了第二面就看上人家了巴巴地凑上去。
林子明问陆南亭:“如果让你和延阳岭的虎王打,你打得赢吗?”
陆南亭给自己倒了杯酒回道:“看运气吧。”
林子明觉得陆南亭从小运气都挺好的:“那就是打得赢?”
陆南亭喝完酒又倒了一杯然后看向林子明颇为正经的说:“如果我运气好,或许,出什么意外能打个平手;如果我运气一般,应该,会受重伤或者死。”
……
林子明还真没感受到虎王那么恐怖。
不过既然陆南亭这么说了,“那你还对那个姓张的动心思,虎王动动手指能打死你,他动动手指能打死虎王,简而言之他站在原地动都不用动就能把你戳的千疮百孔,这种人你也敢招惹!”
“他现在就已经戳到我了。”
“?”
陆南亭拍拍胸口,“我的心已经被戳中了。”
林子明一脸不可置信:“你恶不恶心!我请你喝酒你还故意恶心我,呕。”
陆南亭朗声大笑:“谁让你这么啰嗦。”
喝完酒后,林子明在柜台结账,陆南亭在门口和一小童聊天,等林子明结完帐走出潇湘楼陆南亭就率先领路往前走。
林子明一看这不是回镖局的路就问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陆南亭说:“去找客栈。”
林子明“啊”了一声:“你不住在镖局了嘛?”
“在镖局叨扰了几日,我身上还有钱,也该出来自己住了。”
林子明将信将疑,等陆南亭走了两条街路过几十间客栈看都不看一眼直直走到一个颇为僻静的客栈门口的时候这种怀疑升到了极点。
林子明左右环顾:“这客栈有什么特别的吗?”
陆南亭勾唇:“张凯枫住在这里。”
“!”林子明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我让人跟着他来的。”
“什么时候???”
“他出潇湘楼的时候。”
“原来你刚刚跟那小孩说话就是在说这个呢!你可真是,这要是跟踪的是个女子,你这算是心怀不轨了吧!”林子明想了想陆南亭对张凯枫的心思,补了一句:“即使是男子也是心怀不轨!”
陆南亭不理他,径直走到柜台前:“掌柜的,给我开一间房。”
第二天清早,陆南亭下了楼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张凯枫坐在大堂里,点了一壶茶和一旁糕点。
陆南亭走到张凯枫桌前笑着说:“前辈,看来我们俩真是特别有缘分,居然住在同一间客栈里!”
张凯枫看见他非但没表现出什么惊讶,而且似笑非笑的说:“缘分?不是你跟着我来的吗。”
“额……”陆南亭摸摸鼻子哑然。
张凯枫也没嘲讽他,继续喝着自己的茶,陆南亭就干脆厚着脸皮坐下了。
陆南亭不说话张凯枫也不说,陆南亭就杵着脸看着张凯枫吃着糕点喝着茶,张凯枫也没表现出什么不适来,随他去了。
直到张凯枫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你身上带着剑吗?”
陆南亭眨眨眼:“带着的。”
“去后院,练给我看看。”
张凯枫之所以会住在这个客栈,不仅因为僻静,还因为客栈有一个足够宽阔的后院。
陆南亭化出长剑练了起来,张凯枫抱着手在一旁看。陆南亭的剑并不算什么好剑,也就是兵器铺里随便卖的那种。
陆南亭使了几招,招式如风,剑气如虹。张凯枫化出一把剑上前和他切磋了起来。
张凯枫用的剑也不是什么好剑,比陆南亭的还要烂大街一些,可他就用这把剑逼得陆南亭左右手都用上了。
陆南亭左手剑右手剑都会使,甚至左手比右手使得还好。
张凯枫收了剑问:“你右手断了?”
“……没有……”
“那是受了伤?”
“……也没有……”
“那你右手剑怎么使的这么差!”
画风变得太快,陆南亭默默受着张凯枫的训斥。
“下次你右手还使的这么差的话我就把你左手给剁了。”
陆南亭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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