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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墨芷啃烧鸡 于 2014-1-3 20:16 编辑
40、
白菜载着烂成血肉团的我回了白云观,成功吓到了山门前伫着的两人。
“你俩早啊~”我哑着嗓子打招呼,“小两口在这看日出哪?”
“我,我去拿药!”云裳哆嗦着喊。
“不要拿!”屿寒脸青得厉害,气得直抖:“她想寻死,让她死了便是!”
“回来就好,你别拿她生气......”云裳蹲下来想扶我,看着我这一团血肉又哭起来。
我使劲咧嘴:“屿寒你别气呀,我再也不跑了,真的......”他明明担心得守在这山门,还非要说气话,哎,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云裳别哭啦,皮外伤而已啊~~”
云裳抬眼看屿寒,屿寒沉脸站着不动,云裳眼泪簌簌直落,屿寒神色一软,俯身把我抱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上长长石阶,不愿低头看我:“从今天起,没有我的谕令,你不可踏出山门半步。”
之后的日子过得甚是无聊。
屿寒从冰心堂请来位美人掌针替我疗伤续脉,冷翩跹师兄时不时带些典籍来探望我,到了后来,他从看我变成了看美人。再后来,他俩的孩子能含糊不清地叫我“墨芷姨姨”时,我已能蹦蹦跳跳在道观走动了。
吴瑾有时会来看我,或坐在我床边沉默,或立在远处看我晒太阳。
我二十六岁生辰,大清早的,一个人在通灵道场擦香炉。他不知何时来的,在一边默默看着,忽然就打开了话匣。
他说,十岁刚入门没几天,看见个小姑娘,梳着奇怪的小辫,笑起来好看得很。他让那女孩给他捶背,结果被一拳打趴在地上。
我专心擦香炉,吴瑾还在絮絮叨叨地念,我听得都不太清楚。有一句是听明白了,他说:“十六岁那年的你,额间一点金砂,着一身森罗袍。站在八卦台上浅浅一笑,美得不似凡人.........”
他看着通灵道场中心的八卦台,神思恍惚。
我抹了把脸上灰,赞同地点头:“我如今就是落了凡尘,嗯,你看全身都是尘.................”
他凝眸看我,眉梢染了晨间露水,我叹了声:“坐下来。”
白衣的男人展袍而坐,也不在意一地的香炉灰。
我跪坐在他身后,轻轻捶起他的背。
“师兄,你今年三十了。”我声音黯哑,二十年,说不感动是假的。“找个合心的姑娘,成家吧。”
别等我了。
他颤,三十岁的大男人,背对着我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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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想起小时候,三个人一起乘仙鹤,或许更早以前,我们就是不一样的。
屿寒守护着过去,墨叶在不可知的未来中挣扎,而我.....始终活在当下。可难道,无论我们如何抉择,最终都会走入神灵的棋局之中么?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淘淘浪流中,那渺渺一滴么?
我从小便活得幸运,爹娘爱我,无尘子掌门疼我,屿寒与我打打闹闹,一转身就能埋进墨叶怀里。我相信所有美好的事,即便妖魔肆虐,大荒动荡,我仍傻乎乎地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只知修炼术法,直到命运给我当头一棒,我才懵懵懂懂地开始思索,自己的道心为何。
普贤说,凡人仰望跪拜的,不过是神灵遮挡日月而投下的影。
他不愿为我疗伤,想让我平平凡凡过完下半生,我却不甘心。
血肉烂了能再长,经脉碎了能再续,修为没了能再练............唔这个稍微有些难度,十八岁之后就无法练气,跳河之后这具身子大不如前,往昔灵通的悟性消失不见,光是唤玄龟黑米就花了半年功夫。
二十五岁唤出白斩,那瘦小的鹤俯首蹭我脖颈,我抱着它温暖的身子,眼泪落了下来。
什么神灵,什么宿命,我都不惧。
若溯影而上,一定能看见真正的日月光辉。
这便是,我要追寻的道。
二十六岁的生辰,吴瑾离去时,我没有送。
我躺在天演院屋顶上看碧空,忽然想记下些什么。
随手抓了张手纸,捡了块炭,我一笔一划地写:
“江南最美在桃溪,漫野桃花灼灼其华,神仙也要迷住.................”
【溯影-昔年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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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写完了,我这种懒人竟然絮絮叨叨写了七万字
下篇源自墨芷对墨叶说过的那句话:”你不是想做一只遨游天地的飞鸟吗,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二十六岁的她成了废柴,还是趁着送信之便去了两个人的家乡,燕丘和江南。
目前坚定地打算走欢乐风。
多亏你们的鞭子和分分!!鞠躬再鞠躬
我也会努力补分,某些人早日出头像啊~
在听香香的《三月》,之前不觉得好听,刚才居然直抽鼻子
周六有考试,下篇也需要再多想想,我们下周再见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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