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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美文] 桃李春晖(《宝马雕车香满路》番外,短篇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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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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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饷

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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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9-10-31 01:0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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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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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饷

傲睨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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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9-11-1 18:1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浙江
马住!现在还能看到熟悉的作者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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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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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饷

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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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9-11-30 20:1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给老子跪下 发表于 2019-11-1 18:11
马住!现在还能看到熟悉的作者真好啊~~

嗷嗷,能遇到老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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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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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饷

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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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30 20:1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可能有点无聊,主要就是想捋一捋师徒关系之类的吧,玉儿应该会是一个很好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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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幼时过往,为师曾探查过一二,如今既是想起了,怕是有些感悟的,如有何不解,尽可说来听听。”
金坎子沉默片刻,轻声道:“徒儿想求师父……重新封禁过往,不知……可否?”
便是玉玑子料想过种种情境,也仍是想不到他会有此一言,连抚着他发丝的手都顿住了。半晌后方问道:“你自己的记忆,自己竟不需要了吗?”他低头瞧了一眼徒儿微颤的长睫,叹道:“好容易冲破了封禁,找回缺失的过往,怎的好似不甚欢喜的模样。”
金坎子怕也是知晓此言出乎恩师意料,从方才几句言语中又轻易辨不出师父的喜怒,却因十数年的教导相处,本能地察觉出师父不是十分赞同,一时便有些气短,无言了好一会儿方轻声回答:“也、也无所谓欢喜不欢喜,只是想着,都是些陈年过往了,知不知晓也与当下无碍,加之乍然得回过往,一时有些不大习惯,便想着……左右这些年都过来了,不如索性便这么着吧……”
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声音便又小了下去,“只是……只是这样想罢了。”
玉玑子由得他说完,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到底,你仍是不欢喜的。若是欢喜,也没什么是习惯不了的。”
他的言语虽听不出喜怒,但此言一出,却是明明白白表达了不赞同的意思。金坎子不禁面色一白,微微缩了缩身子。
这小妖道平素里便有些畏寒,如今隆冬时节,在外头坐了这许久,晚膳后的一点热乎气儿也被风吹得所剩无几,难免便觉得寒凉了些。
玉玑子似是察觉到了,手掌往下揽住了爱徒单薄的脊背,暖融融的真力隔着衣衫送入他体内。
他以太虚观门人成名天下并广为人知,却并无多少人知晓他在云麓仙法上亦有极深的造诣,况且自打莫非云身故后,他便再也不曾使用过云麓的一招一式。只是如今现世圆满,那些心结与戾气便也渐渐淡去,不似从前那般在意了。
在火系真元方面,到底还是云麓仙法更胜一筹的。

因言谈不顺,金坎子原还有些踌躇,此时身上转暖,一怔之下竟是忘了躲开,半晌后方反应过来,但玉玑子已收回了手,到教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一下冷面冷心的小妖道,这会儿也手足无措起来,“师父……不必如此耗费,徒儿无妨的。”
玉玑子面上有些难看,但见爱徒不安,却也不便发作,仍是拍拍他肩头,示意他安心。“功力倒是精进了不少,只是阳元亏空,腰腿乏力,瞧着面色也不好,确实有些过了。你难得心中有人,为师倒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你虽年轻,却也要注意分寸,不可过度贪恋。”
金坎子原还白着玉面,这会儿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臊的,面上红晕都已清晰可见,只小心点头,半句不敢接话。
玉玑子见他窘迫,虽还有不满,也只得强自按耐下。“重新说回方才,你不欢喜,可是因着过往之事令你难以接受?”
金坎子心绪被拉回,怔怔坐了一会儿方轻轻点头,“和从前偶然间假想过的都不相同,大相径庭,不愿去回想在意,却又不得不在意……左右为难,苦闷得紧。”
“……难为你了。”他难得如此不安,更是难得直言不安,饶是玉玑子阅历丰富,也难免怜惜动容,“只是记忆毕竟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是你自身的一部分,许是初时难以适应,待得日后久了,自然便也惯了。不妨试试再按捺几日,实无需早早便舍弃了。”
金坎子静静听着,仰起头问道:“师父仍是不赞同吗?”
玉玑子倒也不避讳,“为师自是不赞同的。只是你虽拜入我名下,却非我附庸,无需以我的意志行事。为师虽不赞同,却也不打算反对你的决定,你大可自己考虑。你也大了,该有自己的考量,也无需事事遵依于我。”他轻轻握了一下爱徒的肩头,“但若有何迷茫为难之处,倒是可以与为师一说,为师可以给你参详建议,却也依然尊重你的决定。”
玉玑子自幼时情感上便很是淡漠,极少与人交心,几个徒弟之中,便也只有陆之尚能稍稍说得几句话。即便是金坎子,也从未听过师父如此交心的言论。
他不免有些呆愣,许久后方低头“嗯”了一声,掩饰住了微微泛红的眼眶。
玉玑子也不说破,抚了抚他发顶,道:“与其说是不欢喜,不习惯,为师道觉得,你仿佛更有几分惶恐畏惧。你逃避的,是你自己的记忆,还是记忆中的事呢?”
金坎子方得了师父宽慰,这时随时被直言指出了心中畏惧,却已不如初时那般忐忑,“总觉得……哪个都不是,却又不知究竟不敢面对些什么……”
“你随为师到今日,经历过的事已然不少,自己做下的,世人也都清楚,若说是记忆中那些遭际,与如今的你而言,也算不得什么。”玉玑子低头,看他默然不语静静听着的模样,轻叹一声,“而记忆本身只是一个载体,本身不具备伤害你的能力,你畏惧的不是突然想起的记忆,也不是过往那些事,追根究底,你所畏惧的,是记忆中的你。”
伏在他膝上的身子突得一颤,仰起头来,眼中已满是惊诧。
玉玑子看着他隐隐带着慌乱的眸子,一时竟是有些怜悯,“你畏惧的,是那个在绝境中做出每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决定的,你自己。”
一语未落,金坎子已然再次白了面容。
玉玑子自来心境异于常人,此时仍是淡淡,连落在徒儿肩上的手都仍是平稳的,“你可曾后悔吗?为了活下去,为了活下去舍弃别人,舍弃恩人,你可曾后悔?”
金坎子仍是有些面色发白,却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见他如此态度,玉玑子面上方有了明显笑意,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既是不悔,便不必如此作态。”
“人为了活下去而做的努力,做的决定,是本源最强烈的意志,与是非对错无关,他人未曾经历,不能诟病。这也是舍生取义者之所以令人敬仰的原因。”他看了看默默不语的徒儿,“如论是在顺境还是逆境,乃至绝境,人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反映着他的本心。本心如何,无论是否存在过往记忆,都是不会变的。你若是惶恐于日后会受此影响,则完全不必担心,记忆与经历只会影响你作出决定的时间,而不会影响决定本身。”
“无论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日是否记得从前的不堪与苟且,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只会是你自己,不会因突然忆起的过往而变成另外一个人。”
“为师说的这些话,你可都明白了?”

金坎子默然半晌,轻轻点头:“徒儿明白。”
“你天资聪颖,悟性甚佳,原是无需为师多提点的。你能明白,便好。”玉玑子拍拍他,“天寒风大,你若想明白了,便早些回转吧。”
然而金坎子却不动,他咬了咬下唇,道:“徒儿不肖,仍是斗胆求师父,封我记忆。”
玉玑子手一顿,低下头与他对视,“哦?这便是你的决定吗……”
他五官端正清隽,弱冠便已成名,执掌礼宗数年,曾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国师,手段通天,不苟言笑,威仪深重,一旦冷下脸来,着实教人不寒而栗。
金坎子被他这般审视着,饶是已追随多年,心头也是慌乱的。然而也只是一瞬,随后便坚定地迎向恩师双目,低声道:“……是。”
玉玑子定定瞧了他一会儿,见他将下唇咬得泛白,却也始终不曾改口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想起的,却是另外一个场景。
原本温文尔雅、和声细气的青年,身着浅紫软甲,身负紫霜法杖,缓慢而坚定地跪请,如论如何反对都不曾松口。
想到那场景,他便是气不起来了。“罢了,一个你,一个之尚,瞧着性子不合,倔性倒是一模一样。”
他伸手抚过爱徒面颊,示意他松泛下来,“今夜便只是叙话,不必如此拘谨,你说什么也好,为师都不会怪责你。”
他见金坎子仍是怔怔,便将他拉起,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你那时年少,却已历经遭劫,怕是不利于日后心境,故而为师问你可否愿意舍去记忆从头开始。只是记忆是自身所有,若你不愿,为师亦不勉强,但你却是应了。”他看了一眼身侧眉目精致的徒儿,“本想着也好,你幼时据说性子乖巧,应当能和之尚好好相处。然而记忆封禁之后,瞧着性子却冷了很多,想来连同情感也一并舍了,但此为你本心选择,为师也不多说什么。只是……”
“原以为万事万物都入不得你的眼了,如此一生虽是孤冷,却也是清净的。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能入你心。你的记忆和你的情感,是一起被封禁的,早在你动了情的那一刻起,你记忆的封印便已然松动了。”
金坎子心中一紧,却听师父淡然问道:“你冲破封印是为此,如今再三恳请,宁可抛却曾经的自己,可否也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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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为庆贺小陆换新模,结果小陆现在还没出场,依旧只活在台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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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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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29 19:5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从大年三十开始不是加班就是上班,我感觉自己已经咕咕咕了好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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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玑子如今虽风光无两,但一路行来却也绝非坦途,亦有不少如履薄冰、夹缝求存之时,期间不乏多次险象环生,若非他看人看事极其精准犀利,怕是断断无今日之景象。
一言既出,金坎子心都凉了,下意识地握紧了手。
“如此看来,你畏惧的怕不是你的本心,而是那人眼中会如何看你。你怕那人知晓后,会鄙薄、厌弃甚至是因惧怕而离去。”玉玑子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松开,“在你全然不知的时候,他已成了你最大的弱点。可你是否有想过,若他因接受不了真实的你而离开,本身便不值得你去上心。如此弱点,又如何有存在的必要呢?”
“不!师父不要!”那言语中的危险之意扑面而来,金坎子倏然回神,顾不得再犹豫,急急反握住师父的手掌。这一刻,他已全然忘了平日里的敬重,只想拦住那双足以翻覆云雨的手。“他不会的,我知道他不会的!”
那力道之大,饶是玉玑子有准备,也仍是被他握得生疼,面上却是不曾表露什么,“哦?你觉得他可信?”
金坎子面色惨白,双唇也失了血色,单薄的身子紧绷着,隐约有些颤抖。面对师父不轻不重的问话,明知危险只在一瞬,却不知何处来的信念,教他直直迎上师父不怒自威的双目,“我信他。师父,我信他。”
不是可信,而是信他。
看似相近的两个字,内里的意味却全然不同。
玉玑子深深看了他片刻,点了点头,周身气势一缓,已无方才危机逼人之感。“看来他始终待你甚好。如此便罢了,你放在心上的人,为师不会动的。”
金坎子心神一松,背上冷汗津津,连心口都跳得凌乱。不知何时起,短短几句谈话中,竟已设了问心之局,好在天草素来待他极好,故而始终信念坚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莫要多思,且静心调息几轮,于你修为有益。”玉玑子提醒后,待他真气运转,面色逐渐恢复后,方抽出手来,“你如今远离中原,一年里也见不得几次,鱼书雁信不足细表,为师偶尔闲下来,总是挂心几分。此刻见你平安喜乐,为师便也能安心了。”
金坎子睁开眼睛,正欲说什么,玉玑子却轻笑着拍了拍他,“说起来,今夜里倒不见他痴缠着你,怎就舍得放你一个人了?”
那小妖道顿时玉面敷粉,支唔道:“与他说了的,来与师父叙话。”
玉玑子见他赧然,便转了话头,“你既是信他,有关记忆之事,为师倒是建议你可与他坦诚。你的苦恼烦闷,该当有人同你一道分担。”
“……与他说了的,”分明是过了明路的事儿,金坎子却不知为何愈发语塞,“便是……便是他教我来寻师父的。”
玉玑子眉峰微动,面上却是淡淡,“哦?已经说开了吗?却仍是如此决议。可有告知你是何缘故?”
金坎子抿了抿唇,似乎想将不由自主弯起的唇角抹平,“他说他不想我记得,太苦了。忘了也没关系,他会替我都记着的。我……我信他的,他从不骗我。我总是信他的。”
信他说到做到,信他始终如一,信他愿意替自己背负所有不堪的过去,信那个从初见起便从来不曾教他失望的人。
这一刻,玉玑子终于了解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冰封了所有情感的徒儿动了心,动了情。
“若是如此,也不错。其实有时候,弱点也不全然都是坏事,人一旦有了弱点,才会有为保护弱点而努力上进的动力。只有强大起来,强大到任何人都无法越过你伤害到你想护着的人,护住了他,便也是护住了你自己。”不可思议的,看似最冷清、最具杀伐之心的徒儿,最终走的竟是这样的道路。“很多时候,守护都比破坏要困难许多,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好好走下去吧。”
金坎子静静听完,末了才低声问道:“便……如同师父一般吗?”
“是,却也不是。”玉玑子摇头,“你与为师很是相似,所选之道也有共通之处,但绝非一模一样。”这个孩子与他,确实很是相似,看似血腥杀伐罪孽满手,心中却始终有一处最干净的地方,满满地只装着一个人。“从前,一直都是为师告知你要如何行事,你所作所为也尽都是依着为师所想。如今有了自己要走的路,为师对此很是欣慰。只是这一路上,与你共扶持、同患难的另有其人,只望你顺从本心,不要后悔。”
“既是你二人共同的决定,为师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记忆毕竟是自身过往凭依,轻易舍弃总是可惜,今儿个年关不妨多留几日,待过了元宵再回转吧。你也再好好考虑斟酌,若到离去时仍是不改决议,便来寻为师吧。”
话说到这份上,金坎子也知这时最好的结果了,便也不再强求,低声应了。
此时天色已晚,他叨扰师父多时,再说得几句便想起身告辞。玉玑子却也不拦他,挥挥手道,“你且回去早些歇息,之尚传了书信来,明日晌午前后便要到了。你师兄弟二人多年未见面,该去迎上一迎。”
许是今夜里与师父说多了话,比之往日里只谈公事的模样,已然亲近了许多,金坎子难得随意了许多,抱怨道:“陆师兄对这缥缈峰还真是上心,人都不在几年了,每年也不见他早回来几日。”说罢,偷偷瞧了师父一眼,见他没什么不虞,便又道:“师兄旁的倒是挺好,只是这眼光着实太差。怕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才教他比旁人多修得一套术法,聊做补偿吧。”
他这话听着像是揶揄,实则颇是不客气,只差没指名道姓骂人了。又是在尊长面前,其实已然有些出格。
只是玉玑子从不在意这些虚礼,又难得见他如此活泼模样,也不以为忤,只笑骂道:“孩子气,哪学来的刻薄话,莫要被你师兄听见。”说罢,又挥手,“你回吧。他数年晚归,怕是心结难解,明日为师便不去见他了,你好生照应便是。”
闻言,金坎子面露不忿,却也不再多说什么,拜辞了师父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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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庸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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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19 21:3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南
大佬还在吗,把你发的这些文陆陆续续都追完了,文笔超棒的,你还在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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