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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9-8-19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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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清萌？清萌！你还好吧？”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哪有人昨天刚受了重伤第二天就赶路的，就算是坐车也太开玩笑了！莫若手忙脚乱地扶住身体忽然歪倒的清萌，转头准备招呼车主停车。
“……”清萌抬手阻止莫若的动作，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很是难看——毕竟他们坐的是农家的板车，属于走平路也要摇三摇的那种，走坎坷的土路就别说了。他的伤口虽然已经在药物和真诀的双重作用下愈合，但是就一路上颠来颠去也真够受的……赶车的车主听见不对，扭头招呼他们两个：“喂，小哥没事吧？”
“没事。”估量着自己的伤口应该不会恶化，顶多只是很痛而已，清萌用力摇了摇头，盘腿坐好，顺手摸摸正拿头蹭他的衣袖的小仙鹤。看他一副还准备继续硬撑的样子，莫若不禁开口：“你现在是伤患诶，一直勉强会出问题的。”
“只要伤势不会恶化就什么事都没有。”清萌毫不在意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莫若就看到他双腿盘坐，双手交叠置于丹田，两眼微垂，口中念念有词——“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居然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入定了！一瞬间，莫若很有撞墙的冲动。
好吧，他的师门长辈也经常跟他们说，重伤虚耗之际入定调息，对自己有利无害。可是原谅他吧……以他这样好动又爱睡的习性，要不就怎么也静不下心，要不就直接静心见周公去了。
看着清萌已经入定，无聊之下，他往旁边白菜堆上一靠，眼睛一眯，直接见周公去也~
（仙鹤：……貌似只有我醒着了！！！）
当年还是个太平的年代，蜀州周边虽是有些盗匪贼子之流，也无人会上了官道来拦截一看就没什么油水的农家小车。蜀中不产猛虎，何况望川到蜀州这一路也没有什么深山老林，也不是猛兽适合出没的地方。
说到底，小说中那“正在路上，林间忽然扑出一条猛虎/野熊来”，这种事情也是很需要运气才碰的上的。很明显莫若和清萌昨天就已经倒霉到极点，今天的运势正处于回升期。一路上除了一只兔子两条小蛇三只田鼠，没有任何的动物出现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一路上都很平静，等到清萌念完第三十遍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的时候，远方的烟尘里隐约出现了城墙的虚影。不知道啥时候醒来的莫若一下子来了精神，嗖一下整个人蹲上车辕，手搭凉棚望过去：“唉唉，真羡慕你啊，你们师傅就肯让弟子跟师兄出远门，从中原到蜀州好远的路呢。我还是头一次到蜀州城呢，城墙看起来比望川那边高多了啊。”
“那是，望川镇那算什么城墙，充其量一圈子土围而已。”车主一边赶车一边大笑着回答。离蜀州城越近，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很多都是推着车或者赶着车出城进城。城门大开着，守卫正在查问出出入入的人。
“修行修行，自然是要边走边修炼的。”清萌有点走神，随口回了一句。“如果不是跟师兄同路，师傅也不会让我独自一人出来的。”
“可是我就算是不独自一人出来，最远也只到过望川田啊。”那还是几位小师叔跑去剑圣那边找那几个小子打架……经过莫若的努力，现在他跟清萌的对话已经基本向有来有往的正常倾向发展，对此，他感到非常有成就感。
“……我听说，弈剑听雨阁弟子本性逍遥，喜好独行江湖，随兴所至。”按理说，喜欢在外游历的弟子应该不少，就算师傅不同意单独出去，跟着师兄出门应该也不那么困难？
“你说对了——随兴所至，一去不返。”莫若咬牙切齿地回答。就是太随性所至了，基本上那些师兄师叔们一出外游历就没了音讯，弄不好过个几年才能跑回来。像他秋声师叔那长徒长歌，五年前出了门至今未归，每年过年管事的师叔都念一次，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
“……”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进了城。真是好多人啊……莫若不由自主地感慨一声，想他从小在听雨阁学艺，去的最大的城镇就是望川镇，虽然是个繁华富庶的镇子，毕竟也比不上这蜀州城人气鼎盛。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一时间都快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了。
乡下人上城……看着莫若应接不暇的那副模样，清萌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很贴切的说法。不过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说出口来打击人。
把车拉到商行卸货，跟车主道了别，莫若牵了清萌的马跟他走上了街：“你走慢点走慢点……别忘了你是伤员。对了，你跟你师兄约得是哪里？”
“酒馆。”清萌深吸了一口气，他背了一路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没注意伤口疼不疼，现在停下来了马上就觉得火辣辣的痛。还好已经到地方了，师兄应该有办法吧？
“……酒馆。”两个道人约见面的地方居然约在酒馆么？莫若一瞬间真感觉到相当的不搭调。尤其是当他们踏进酒馆的那一刻——一名身穿白底黄边六祸道袍的黑发男子正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后自斟自饮，听到脚步声抬头一望，随即一扬手里的酒杯，大笑着招呼：“小师弟你总算回来了，来来来，让师兄我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莫若清晰地看到清萌头上唰地下来五条黑线，但他还是乖乖地走过去，乖乖地站到笑得恣意张扬的太虚道人面前，很乖很乖地回答：“月朗师兄，清萌回来了。”
“嗯嗯，师弟乖，来师兄看看~”走近了看，这月朗生得很是俊秀，两道清眉斜飞入鬓，桃花眼眼角微勾，道冠束住半数头发，剩下的随意披散下来。唇边常带三分笑，却怎么看都透着一种邪气。“不错不错，那家伙还说我让你一个人去办事不保险，哼，这回我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说着，月朗抬手要拍清萌的肩膀。正忙着打量他的莫若连忙伸手去挡：“等等，他受伤了。”
月朗的手准准地停在莫若伸出来的手上方一寸处，眉毛慢慢地挑了起来，有些危险：“清萌？”
“是。小伤而已。”清萌依然垂着头——若不是莫若估计以他的性格，明知受伤了也不会躲他师兄的那一拍，莫若也不会冒昧伸手去挡。低笑了一声，月朗微微眯起了眼：“谁伤的？”
“……”清萌沉默。
“……我。”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莫若一咬牙，乖乖承认了。
月朗扫了他一眼，表情没啥变化，顺手把清萌划拉到一边——特别注意没碰到他受伤那边肩膀，脸上甚至还带着笑，直接就丢下话来：“你拔剑吧。”
“我…………”就算莫若是白痴，也明白现在是绝对不能真拔剑了。不自觉的退了一步，眼前这位月朗“师兄”性格先不论，实力可真还不是他现在能比得上的。
“我在西门等了两个时辰没人，是不是明天才到啊……哎呀，清萌你回来了啊，让我们好等……咦？月朗，你在做什么？”
正在这时，有人一阵风似的从酒馆门外冲进来，直冲到他们桌边，边说话边抓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人穿了一身金灿灿的悯晴套，脚底下踩朵云，在有点暗的酒馆里活脱脱一只滑翔的大灯泡。他喝了两口酒，仿佛这才注意到诡异的气氛，看看左边一身华丽雅致的六祸套冷笑着的月朗，看看右边一身简朴的青蓝色弈剑初级弟子服的莫若，哭笑不得：“月朗，你欺负小孩啊。”
“本道爷就是护短，有意见的来PK！”月朗一甩头，不以为然，“小子你有胆量伤人，没胆量接招的？”
“我我我……”莫若欲哭无泪，他跟太虚一脉是不是相克的啊，遇上就没好事。
清萌终于看不下去了，趁着没人说话的时候插口：“师兄，是误会。”
“误会？”月朗转头看他，语气中带着疑问。
“误会。”清萌的语气很肯定。
月朗表情一瞬间很诡异：“师弟啊，你不会又犯你那死不解释的倔脾气了吧？”
“……”这是清萌。
“……T T”这是莫若——想我学剑十多年不曾伤人，结果下山没两个时辰就变成了错把好人砍成重伤的伤害犯，我容易么我TAT
“甚妙甚妙——师弟啊，你不改改这个毛病，迟早一天你会被人冤枉死。”月朗一瞬间感觉很无力，直接坐回椅子里，顺手抬手挡住旁边刚冲进来那只悯晴云麓砸下来的紫檀杖。
“怒！月朗你要再拿我名字开玩笑，我风七了你！！！”
笙缪，云麓仙居弟子——名字发音，sheng miao，由于口音问题shen，sheng不分，从此月朗一直管他叫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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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后来秋声师叔来蜀州城，顺带把翘家的莫若揪回了听雨阁面对师傅的报复。
后来月朗办完了事，拉着师弟拽着好友一起回了中原。
——那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
莫若第一次见到清萌的时候，世事清平国泰民安，一切尚还安好，所有人都还在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看不到纠纷看不到伤害。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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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7 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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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