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4.我一个人走不完这条路
我调了个舒适的温度,坐在电视机前。电视里正在播着爱情轻喜剧,欢喜冤家闹哄哄吵着什么,仿佛耳外隔了层膜,我一句没听进去。整个屋子太过慵懒,我被子都没盖躺在沙发上,忽然间就累了。
无论是离家求学,还是婚姻触礁,亦或是失业下岗,都没有这样的疲惫。再难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坚持下去,就能跨过去。这场积压多年的疲惫,来得汹涌,终于使我面对了这样的一个现实,我一个人走不完这条路。
我是被巨大的敲门声惊醒的。睁开眼一看,乌漆墨黑的一片,头很重,视线昏花。挣扎着爬起来开了门,那个送我空调的男人站在外面。我想说谢谢,发现自己的喉咙很干,声音也有些异样。
那个男人把手探上我的头,我听见他说,你发烧了。他打横抱起我,我伏在他的胸前,揽着他的背颈,即便是世界末日,就这样吧。我又睡着了,睡梦一点点卸下重负,如一只蝴蝶,翩飞至高空,碎成了片片粉末。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烧退了,余下后背阵阵凉意。我侧过身,白菜咸躺在我的一边,还在睡。我摸到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想开口却说不出什么。他马上惊醒,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舒了口气问我,好点了吗,你想吃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粥。他爬起来去洗漱,然后又摸进了厨房熬粥。吃过粥,我打电话找公司请了一天病假,又躺回了床上。白菜咸在我的床边玩着电脑。我说,你干嘛送我空调。他头也不回地说,我自己要住得舒服点。我没再说话,看着他的背影,静静闭上了眼睛。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感觉好得差不多了,坐不住爬了起来,看他玩些什么。白菜咸正在打战场,他还是喜欢冲在最前面,狂拉所有仇恨,死了爬起来复活继续干。我看了一会,忽地想起往常这个时候,梦境一定有组织抢半点的,他素来对出勤要求很严,怎么会自己在战场。
白菜咸的回答让我有些吃惊。他很平静地说,这个服结束了。结束了?打得难解难分怎么忽然结束了。白菜咸若有所思,不轻狂的叔公关了禁闭,他叔叔也被请去喝茶了。我心中一惊,他们家要倒了吗。白菜咸笑笑,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不管会不会,他都要低调一阵子,他有段时间没上了,繁花资金断了。
白菜咸去做晚饭,我下了他的号,登上了冰心号。许是因为大战结束,整个服的氛围变得很不一样,太守区和西陵东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挤得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寄售上的点卡从1:1.1飞涨到了1:1.25。地区各种材料时装坐骑贱价甩卖,不少人筹谋着转服。
门派有个冰心在哭诉,她才转过来十天这服就死了,真是嫁谁谁不玩去哪那死服。不少人在附和她,抱怨战事结束得太措不及防,CD还没到。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不言笑的天下——英雄榜4473,65疾语极品大奶,15天后藏宝阁,接受预定。
势力倒一切如常,吹牛的喊本的卖东西的。我上了YY,联盟频道几十来号人,有人在扯着破锣嗓子唱着《You Are Not Alone》,曲调支离破碎,宛如车祸现场。频道里笑成一团,人帅刀快姑娘爱看到我进来了,打断笑闹调侃,咸哥才下你就上,你们是不是住一起了。我无比坦然地回,对。
我穿上拖鞋,走出房间,厨房里隔着玻璃窗水汽油烟弥漫,佐料下锅的翻炒声,锅碗瓢盆声。我倒了杯开水抱着水杯坐在沙发上,快一年了,结束了啊,我看到不轻狂的专奶在卖号了。翻炒声弱了下来,白菜咸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那个冰心号是不轻狂买的,那个冰心……
他忽然打住了。我起了好奇心问他到底想说什么,他却说什么都不再说了。我磨了几句,他只是说,你管他们,过自己的就行。也对,过自己的,我笑了。 |
评分
-
57
查看全部评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