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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他很执着地又问了一次,你叫什么
不轻狂相当有风度,他不会因为你下了他的面子就给你难堪。他向来喜欢简单明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别人怎么想并不是很放在心上。鸡哥打完放了本,鸩毒还在副本门口。不轻狂说他门派比武开了,传走了。
门派比武我也报了,为了门派声望。我一个医玄修的沙包冰心,在限制治疗量的门比里讨不到好处,也就随便打打。那天半决赛对手是同势力的魂念双修冰心,她不幸掉线,我侥幸打进了决赛,不禁有点小小得意。决赛倒计时一结束,远远看到鸩毒开着墨颜绕指跑向比武场地中央,我就知道没戏。我很识趣地挂机让她打死。
打完到了外边,找NPC领奖不小心点到她,发现她还是点着我,不禁有点发憷。她总让我想到某些虎视眈眈的动物,猎豹或者老鹰之类的。她眼里有我,而且不是善意,我看得出来。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吗,我绞尽脑汁回想着。
不等我多想,她当前打了三个字,就凭你,末尾的问号锋芒犀利。未避免自作多情,我很谨慎地当前回复了一个什么。她并没有多说,很快传送走人,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我。
联盟这头打架不太顺利,我的工作同样不太顺利。业务淡季过后,公司利润暴跌,比往年还要严重,进入了所谓的阵痛期。从人事处那里传播出的小道消息称,公司可能要裁员10%以上。没过几天,公司果然走形式开了次员工大会,提出了裁员方案,并且向劳动部申请了。
公司一时间人心惶惶。我比大部分人担忧,因为随便一个人都能做我的工作,又比大部分人来得坦荡,因为大不了卷铺盖回老家,孤身一人了无牵挂。时紧时松,我的精神被吊上了高压线。
有天上班,与同事打招呼,几个同事脸上都挂着让我不陌生的笑容。这种笑容常出现在相熟的人之间,友好而带着恶意,隐秘着传达着怜悯与幸灾乐祸。我心里咯噔一响,知道我大概要被炒鱿鱼了,整个人忽然都放松了下来。
下班后,我去超市买了两大袋零食,超市门口又买了两个烤鸡腿打包,死囚上路前也得吃个饱不是。路过小区大门口,目光下意识地搜寻黄色的小土狗。那只小狗,自我上次给它鸡腿后,再路过总是眼巴巴地望着我。我又不是天天都买鸡腿,几次下来心里居然有点愧疚。
如果不能天天给,开始就不该给不是。或许狗和人一样,都受不得失落。于是我不再走正门,改成从后边校门进小区。小狗看见我欢快地跑了过来。我拿出鸡腿放下,退了几步。它很快把鸡腿叼走,跑到角落里啃得津津有味。我自嘲地想着,我活得还没条狗快乐。
上了游戏,不轻狂丢了组队申请给我。他喊我一起清活动任务。我没有动,对他说,说不定只能陪你玩几天了。他问我什么意思,要转服还是什么。我哈哈笑,要被炒鱿鱼了大概,被炒了就没时间玩了吧。出乎意料的,他说,如果是那样,还是把重心放回生活吧。
我逗他,轻老板做什么的,又能赚钱又能玩,真风光啊。他说,就是上班族,没什么特别的。我呸他一口,普通上班族活到三十岁四十岁,都不一定能供完房贷车贷,哪那么多钱玩游戏。他很认真地说,真的,我今年28。
我和他虽然一起玩了不短的时间,平时话题倒是说装备操作或者游戏里其他的事多。他这样开诚布公谈起现实,上一次还是他向我提起涅沙的时候。那次对话,让我们距离变得很近,后面因着游戏,更近了,也更远了。
氛围一时间很好,我竟不想说点什么来破坏它。我只默默登记了,真被炒了,卖号傍身总是个明智的选择。七点多,游戏里的人忙得不可开支,更何况我好友不多,系统邮件发出去,只得两个邮件询问。
一个是没有人喜欢我。她是个简单的小姑娘,我几句话敷衍了过去。一个是白菜咸。他问我是不是要卖号。我说是,生活上有困难。他哦了一声,忽地问我,你叫什么。什么我叫什么,见了鬼了。我表示没看懂他说什么。他说你买号后没改过名字,你又不是忧忧公主,你原本叫什么。
呵,我为人世间打了两个月架,他都没问过我叫什么,这会反倒关心我叫什么了,脑子不好使吧。一个要卖号的人,不能再为势力打架的人,叫什么,有意义么?我没理他,他很执着地又问了一次,你叫什么。
我的魍魉号叫清周,其实就是我的名字倒过来写。我和他说了,问他要做什么。他说,自己人上架时要发天下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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