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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连最凉薄的冷血动物都会被折服
许久,小缓终于想到了,你认得我,应该记得我的声音,为什么从来不说。姚言笑回头望着平静的湖面说,只是玩游戏,没想聊什么。小缓本来还想问游戏里关于她的传言,可她的姿态分明不想说太多,只得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太晚了我得赶车回去了,我先走了。
姚言笑喊住了小缓,这个你带回去吧。她伸出手摊开手掌,掌心里是那只装着项链的盒子。小缓摇摇头,我不要。姚言笑走近小缓,把盒子放在她大衣的口袋里,冷冷地说,如果你和他是为了带我刷昆仑的事吵架,大可不必,我和他从来不熟,我的号也上架了。
小缓哈哈大笑,他告诉你们的原因是这样的吗,真逗,笑死我了。姚言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小缓笑得表情扭曲,我来告诉你,我跟他分手没你什么事,游戏里就算他真的对哪个女的动歪心思我是会吃醋但是我不会放弃他,我知道他这人就这样,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他太软了容易被影响,我能绑得了他一时就能绑他一辈子。
姚言笑木然地看着小缓,小缓笑出泪花,我怕了啊,真怕了他那一家子妖魔鬼怪了,我是贱的吗要去讨好他们,和你什么关系,有你什么事。姚言笑抿了抿嘴,始终没说话。说什么都不合适,说什么都和风凉话没有区别。
小缓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扬了扬手中的盒子,轻轻一抛丢进了湖里。她呵呵一笑,我不要了,是我不要了,再见。她小跑着远去,步伐匆匆似要将过往所有回忆不论快与不快通通甩掉。
谢泊远从K厅里出来,走上人工湖上的桥,从喧闹到寂静,像从一个世界忽然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喧闹是幻,寂静是真。快到对岸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他稍微停驻,认出是其中一个是小缓,另外一个是语不楚。小缓好像认识她,刚喊她名字来着。
言笑?是最常见的那两个字吗,他颇为无聊地想到。小缓忽然扬手把什么东西丢到湖里,溅起了一大朵水花,平静的湖面被破开后迅速回归平静,小缓跑远了。他正打算继续走时见到了惊人的一幕。
姚言笑放下包脱了大衣高跟鞋放在水边,一步一步下了水。她的步伐平静缓慢,走到小缓刚丢东西的位置时水漫到了她的腰。她侧身弯腰下去摸索,摸了好一会终于摸到了拽在手心里,又一步一步踱上了岸,水波在她身后拉出了长长的线条。
三月底的杭州夜里气温只得十多度,衣服湿透的姚言笑似不觉得冷一般把东西拿到眼前检查。谢泊远终于看清了,她下水取的是马仔城送给小缓的项链。姚言笑检查完把项链收回了盒子里,双手拢着盒子看了几秒。
他们之间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按理说谢泊远看不清楚。可是他却很奇怪地觉得自己看到她脸上浮起一个很短暂的笑容,像是初春里悄无声息融化的雪,分不清是温暖还是寒冷。他蓦然觉得她像某个人,有种没来由的熟悉感,但想不起像谁。岸边的人已经转身慢慢走远。那种单纯的寂寞,静静地消融在夜里,只能远远地凝视,连最凉薄的冷血动物都会被折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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