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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春晚,问枫枫啥时候换衣服冷不冷的那个是我
枫枫告诉我不冷,好的那我就当你不冷吧
梗是之前就有的,做了点小改动=w=紧跟时事,解释一下为啥他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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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夏
时近大暑,气候愈发热得慌。蜀地气候潮湿,便更显得闷热难熬,即便穿得再轻薄凉爽,也始终觉着一股子闷湿糊在身上,教人难受得紧。
大热的天,人人都只想在屋中躲懒,李承欢少侠却不得不穿戴整齐、头戴斗笠,顶着正毒的日头策马狂奔,还专往山林小道间闯,活似身后有什么脏东西追着,跑得汗流浃背都不停一下。
驱马行了许久,密林间满眼都是青青翠翠的树影,李少侠早已口干舌燥,正想着赶紧出林子去前头小镇上补给一番,余光中忽见一点异色,心下一动,扭头分辨,好容易在幽森密林间隐约瞧见一点招摇的红色。
仔细瞧了,才看出远处是个数丈见方的单层小酒肆,一瞧就是就地取材用木头搭的屋子,在层层树木掩映中,只那一张有气无力晃来晃去的红色幡子还算亮眼。但凡眼神稍差,立时便能忽略了去,也不知开这酒肆的店家是个什么意图。
幽暗密林间的破旧小酒肆,一看就不是什么靠谱的去处,奈何李少侠出门良久,此时顾不得那许多,匆匆勒马回头奔向那酒肆。左右他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又自来只有他行克旁人的份,混不吝地想着,大不了便又是一盏迷茶,睡上一觉也总比现在又渴又累来得强。
奔得进了,才见那幡子上写了什么。倒也是巧了,弈剑听雨阁在西陵城有座潇湘楼酒馆,在这蜀山密林中,有个小湘楼酒肆。
这挂羊头卖狗肉的行径,得亏这处偏僻难行,不然这屋子都能给依晴师伯拆成柴火点灶膛。
李少侠腹诽着,手上勒停了马,翻身下马,挑开竹帘走了进去。
这酒肆在外头看着便小,里头也确实不大。堂屋就摆了三四张桌子,一桌四张条凳也未必都配齐了,靠近门口不远处设了个柜台,柜面上倒是似模似样地摆了几个酒坛。柜台后头用布帘挡了,里头隐约可见灶台柴火锅具,想来便是伙房。
大热的天,又是午时刚过,店中一个客人也无,只一人粗布麻衣,不知是掌柜还是小二,正趴在柜面上,芭蕉叶做成的硕大蒲扇漏着不大不小的缝儿盖在头顶,瞌睡得正香。
一眼便望得到头的屋子,有什么花哨都一目了然。
李少侠看了一眼便放下了心,抬手敲了敲柜面,“店家,打尖儿。先给上碗凉茶来。”
这酒肆看着简陋,李少侠也不知有啥吃食,便紧着先解了喉咙干渴再说其他。
说罢他便转身随意寻了个看着稳当一些的桌椅坐了,听得后头没动静,以为是店家瞌睡没醒,又提高了声音唤了一声:“店家劳烦快些,我这儿紧着赶路!”
他声音提得有些高了,许是惊扰了人瞌睡,身后传来不耐烦的一声呼气,不多久便有一声懒洋洋又带了些困倦沙哑的声音慢腾腾拖长了回道:“没有——门口写了酒肆,长没长眼睛,哪儿来的凉茶卖你。”
李少侠正着急,若非当真疲累,本也不愿耽搁时辰,这时听了心下不免有气。但他走南闯北多年,脾气熬也熬出来了,又自忖一身功夫,还不至于与普通人计较,便强忍了,道:“那便上壶酒来,不拘什么,赶紧上便是了。”
身后店家又嗤了一声,四平八稳动都不动,只道:“没有。”
李少侠也有些恼了,回头呛声道:“你说你家是酒肆,凉茶没有便罢了,酒也不卖,那我打尖儿总行了吧!你家招牌菜炒几样,肉干笋丝,清炒虾仁,鲫鱼豆腐汤,不拘什么赶紧上!”
店家头都懒得抬一下:“笋在地里还没长,剥虾伤手,懒得钓鱼。都没有。”
李少侠脾气也上来了,站起身来一拍桌子,“这也没有那也不干,那你卖什么!?”
店家仍是懒洋洋的,似乎还打了个哈欠,声音模模糊糊的,“我爱卖什么便卖什么,爱卖谁便卖谁!门口有井水,爱喝喝不喝滚,再聒噪我揍你!”这是根本不想做他生意,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饶是李少侠脾气再好,也没见过这样讨人厌的店家,气得蹬蹬蹬走到柜台前拍桌:“你这什么意思!?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店子!”
他这一下拍得有些狠了,这柜台也不是什么结实货,当下便被震得一抖。松松搭在店家头顶上的蒲扇也跟着一颤,露出了下头隐隐约约的银色发丝。一双闪着幽幽暗紫的冷冽双目,透过蒲扇的缝儿冷冰冰地看过来,看得李少侠激灵灵一抖。
随后,店家伸出了手。
那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肤色瞧着比最上等的白玉还要瓷白耀眼,虎口指腹均有茧子,是经年累月用剑留下的痕迹,却丝毫无法减损半丝美态。
这只本该执剑的手,这会儿拿住了半枯的芭蕉叶柄,轻轻挪开蒲扇,露出比手还要冷冽的面容。随意披散的银发间,眉心两点幽紫毫不掩饰,与那双眸子一般,又美又冷。
蒲扇下,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俊美玉人讥笑一声,拖长了声音道:“怎地?名门大派出来的人,好大威风啊!”
李少侠当下腿便软了。原本还气呼呼的脸早已僵住了,半晌才摆出要哭不哭的模样,哆哆嗦嗦地唤了一声:“小、小师叔好。”
店家已从懒懒散散趴着的姿势变成了单手撑头斜倚,虽是最寻常的粗布麻衣,但从前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气势仍是半分不减,“哪个是你小师叔?饭可以乱吃,亲可别乱认。不是要拆店么?动手啊!”
李少侠哪里能想到这种深山老林里还能遇到隐居多年的故知,赔笑赔得脸都僵了,连连作揖:“不敢不敢。若早知是小师叔在此,晚辈哪里敢造次!”
张凯枫看他乖觉,冷哼一声,伸手捏住他面颊用力扯了扯,“算你运气好!若你方才下手再狠些,你砸我几张桌子,我断你几根骨头!”说罢,又拧了一把李少侠的面颊肉,直捏得他脸都红了一圈才放手,抬手又敲了他一个脑崩儿。“滚一边坐着去!”
李少侠龇牙咧嘴捧着又辣又痛的脸,选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了。
没办法,打又打不过,逃又不敢逃,只能委委屈屈缩角落里等幽都魔君玩尽兴了放他走人。
张凯枫看了一眼他的怂样儿,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转头往伙房那头唤道:“你自个儿小辈,自个儿招呼。笋丝肉干、白灼河虾、鲫鱼豆腐羹、炖鹿蹄筋、红烧熊掌、鸳鸯五珍烩、佛跳墙、干锅牛腩、马蹄饮、荔枝水晶糕,赶紧地端上来,晚一刻,我扣你今儿工钱!”
李少侠差点没摔下桌子。
他进屋起便只看到了趴在柜台上的张凯枫,屋里又没有其余声息,便一直以为伙房里头没人。这会儿即便再迟钝,也该想到了,能让张凯枫这般吆五喝六地支使的,还能有哪个人!?
张凯枫报完了菜名儿,顺手捞起一小坛酒,往李承欢那桌上一甩。
酒坛子稳稳当当停在李少侠面前,张魔君这会儿又招呼起客人来了:“算上这坛酒,菜钱给你打个折抹个零,一百两黄金。赶紧付账!”
李承欢少侠屡有奇遇,富得流油,财富榜常年霸榜,倒也不是拿不出这一百两金子。但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报了几样家常小炒,眼一睁一闭、嘴一开一合竟不知何时变作了满汉全席,哆哆嗦嗦争取道:“我……我喝井水行吗?我爱喝井水……”
张掌柜冷笑,玉笋一般美的手指摩挲着蒲扇柄,气势不比他把玩剑柄差多少。“菜点都点上了,后厨也做上了,你这时候又说不要,是想吃霸王餐么?手给你剁了信不信!?”
没见过这般强买强卖的。
但李少侠真不敢惹他,苦着脸把账付了,乖乖缩在桌角一声不敢吭。
过不多时,伙房的帘子掀开了,一中年男子单手捧了个木质大托盘,上头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往李少侠那桌走去。路过柜台时,还朝掌柜的扬了扬头。
张掌柜很自然地跟着走了过来。
昔日的陆掌门依然是一身湛蓝衣衫,只料子同张凯枫一般,只是寻常麻衣。
他早些年劳心劳力,本就年长张凯枫许多,面容上便更显沧桑不少。而张凯枫历经劫波归来,仍是俊俏一如少年时期,当年两人分明是同辈,瞧着却跟两代人似的。
这会儿许是隐居多年,陆南亭心神放松不少,没从前瞧着那般殚精竭虑了,如今两人看起来,倒更像是兄弟。
当年他二人,也确实是极好的师兄弟。
陆南亭对着桌角的李少侠点了点头,手上一道道上菜,话却是对着张凯枫说的:“后厨没你要的那些龙肝凤胆,我随意做了些,都是你平日里爱用的菜色。你先坐,我去拿梅子酒。”
张凯枫毫不客气地坐了,还嫌不满意:“不要梅子酒,要酸梅汤。井水里镇过的。”
“好。”陆大掌门便真去门口水井边捞罐子去了。
正经打尖儿还付了巨额账单的李少侠全程插不进去一句话。
等到酸梅汤捞出来,给张凯枫满满倒了一碗,他心满意足夹菜吃了,李少侠方小心翼翼拿起竹筷,想跟着蹭一口饭。
张凯枫自幼长在巴蜀听雨阁,本就是蜀人,极为嗜辣,这时一桌菜都是红通通的。好在李少侠也是听雨阁门人,用惯了辣味,倒也不算入不得口。
谁想他还未夹上菜,筷子便被张魔君敲了一下。
对面那筚路蓝缕都不掩风姿的玉人冷笑道:“不是爱喝井水么?吃我家饭食作甚!?”
李少侠不敢跟他顶嘴,只好瘪着嘴委委屈屈地偷眼瞄陆大掌门。
陆南亭无奈笑笑,伸手揉了揉张凯枫的头发,被师弟瞪了也仍是好脾气地笑:“好啦好啦,多大人了,跟这傻孩子计较什么。”
早已年过二十的傻孩子李承欢尴尬赔笑。
张凯枫也不是真计较,只是觉着欺负这许久不见的少侠好玩罢了,如今见他实在乖觉可怜,便也罢了,高抬贵手让风尘仆仆的李少侠好歹用完了一餐饭食。
饭后,陆南亭自去收拾餐盘不提,张凯枫又有些犯困,便半趴在桌上要睡不睡。
李少侠见状,也不知该不该走,能不能走,只小心屏住呼吸,唯恐惊扰到了眼神逐渐迷离的魔君。
伙房里的水声很快便停了,过不多久,陆南亭撩开布帘出来,对着满含求救眼神的李少侠招了招手。
李承欢顿时眼前一亮,极小心地挪过去。桌边困得神志迷离的玉人只颤了颤长睫,连眼都没睁开。
陆南亭带着人出了店子后,方将手中打包好的干粮水囊递给了李少侠,语含歉意:“这几日天热,小枫总也睡不好,白日里气性特别大,我都不敢多招惹他,倒让你受委屈了。干粮路上带着用,方才付的银钱我也放里头了,日后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传书来。”
李少侠忙摆手,直道无妨。毕竟比起昔年被张大魔君三发九玄打得东倒西歪,这会儿言语上被闹上几句,已是极好的情况了,他哪里敢有什么不满。
陆南亭笑笑,将包裹塞给了少侠,“我瞧你似是有急事,便不多留你了,平日里无事,也可来寻我们叙叙旧。小枫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其实难得见到故人,他还是挺高兴的。”
李少侠暗道:我怎么就没瞧出什么高兴来。
当然这话他也不敢说,只礼貌应下了,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
陆南亭也不是什么拖泥带水之人,见他转身走了,便也回头进了屋。
李少侠不敢在长辈门口策马,只驱马慢慢行远,绕过小道时不自禁地扭头,透过酒肆竹帘,隐隐约约可见凑得极近的两人。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饶是他没有刻意去听,也能清清楚楚听见里头的说话声。
“好啦小枫,刚用完了饭食,别马上睡。到时胃里积食,又要不畅快了。”
“陆南亭你烦死了!夜里便不让人睡,白日里还闹我,你是要死吗?”
“夜里分明是你燥热难安来缠我,怎又是我的错了?你也太不讲理了些吧……”
“闭嘴不许说话!赶紧关门歇业,我要去补觉了!”
“行行行,关门便关门。走,我带你去里头睡。”
李少侠吓得一夹马腹,飞一样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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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尾,没有后面,没有去里头以后的事
当然有人想补充的也可以补充,欢迎代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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