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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墨芷啃烧鸡 于 2013-12-10 18:07 编辑
9、巴豆
“我不吃!”面对巴豆递上来的一锅热腾腾吃食,我毅然扭过了头。
巴豆是我为荒火兄起的,他本名是个听起来就十分牛叉的草原名,可惜太长,有碍记忆。
“洒了盐料,很香的。”巴豆一身健康的麦黑,笑起来时整齐白牙格外显眼。
“闻不到!” 是挺香的.......我咽下口水。
“这样呢?”巴豆一手端锅,另一只手认真地把热气往我脸上扇。
............这家伙真是天然的呆傻!!!
“白熙说,吃什么补什么。”巴豆的眼光开始往白熙飘,被白熙一个瞪眼又颤呼呼收了回来。
提到这一句,我更加来气。
白熙的医术比较粗暴,她为了医去伤痕,戳烂了我大部分皮肤,刺激穴位令其再生。
“我知道食补,可是.......”我怒火中烧地指着那锅里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是猪皮啊!!!!我跟猪有半分相似之处么??!!!”
正在烤猪的阿瓜头都没抬:“除了没尾巴,其余方面都一样。”
真是天理难容..............
白熙细细研磨草药,乌黑发丝从肩上滑落。
“巴豆,你口水快掉进锅里了。”我嘴角抽搐。
“傻人!快让墨芷把猪皮吃掉,凉了就不好了。”白熙不自在地吩咐,根本不好意思抬头。
白熙这一声又恼羞又娇柔的“傻人”,叫得巴豆整个人都膨胀了。
他把锅往地上一搁,反手抽刀,轰然劈下。
我身边两人高的小树嘎嘣成了两截。
“快吃!”巴豆瞪我。
我屈辱地蹲在锅前开始吃猪皮..........真是悲伤........
午后日光犹如松软的薄毯,暖融融盖了全身。
我在树下打了个滚,养了三天,新生的皮肤由血红转为水嫩的白,颇有些像剥了皮的鸡蛋。
白熙和巴豆笑笑闹闹地去汲水,待他们回来,该出发去寻伊莲达的哥哥们了。
阿瓜一手枕在脑后,拿羽箭悠哉剔牙。我懒洋洋地滚到他身边,惬意地嗅了嗅晒了阳光的草地。
“阿瓜,你觉得巴豆是什么人?”
“他说自己叫那仁·巴雅尔。”阿瓜若有所思,“巴雅尔是有穷族一个大姓氏。”
“他熟悉草原地形,但明显不清楚形势;刀法看起来是荒火教的路数,救我们时是从南面靠近的.........”我抓挠正在长皮的胳膊,总结道:“所以是个自小离开草原入了荒火教的家伙。”
阿瓜打掉我挠痒的手:“你们被匪寇追时,他在远处观望了一小会儿,便冲了过去。我不知他是敌是友,箭是先瞄准他的............好在不是敌人。”
我被阿瓜后一句话触动:“嗯哼,反正他那双眼是干净的,其他的懒得想了。”
阿瓜赞同地点头,闭了眼。
我俩就这样并排躺着晒太阳,清风吹拂牧草,沙沙声中夹着阿瓜的嘟囔:
“怎么跟你待得越久,脑子就越发懒惰。”
因为近朱者赤嘛╮(╯_╰)╭
日落后,靠着炒米,我轻轻松松找到了伊莲达大哥二哥...............的游魂= =!
大哥死在河畔,八年前的妖魔入侵,巨力妖撕裂了他。
比起大哥,二哥更为悲催一些。五年前张宪中成为有穷氏新大王,他是军中一员。新大王威猛无双,大批有穷男儿为之拜服,甘愿为其卖命。
那是多么热血的场景,大王指东,有穷男儿万箭齐发向朝阳;大王指西,男儿们挥刀霍霍向落日.........我本想笑,看到二哥忧伤的脸,又憋了回去。
大王下令射杀他的女人,那是前有穷王的妻。可怜的女人被箭簇射成刺猬,二哥的箭仍在弦上。
他不忍心。
于是..............他也死了。
我猜,张宪中最讨厌不服从。
躺床上养伤的那几年,托冷师兄的福,我看的典籍卷宗怕是有如山高。这直接导致我脑子太过饱满,好比一团浓稠的糊,搅一搅都麻烦。
没记错的话,张宪中从巴蜀来草原,不是入侵,而是逃窜。
他在蜀州城杀了一群骨子硬的书生,书生化鬼,滔天戾气把张宪中吓得仓皇而逃。
思及至此,我豁然明白,为何张宪中居在王庭,而黑风跟了张宪中十五年,立了无数功劳,如今却在燕丘的东南角窝着,领着一帮没素质的流寇。
张宪中根本不信任他。
靠着两位哥哥的指引,我们行至有穷王庭。
后半夜,苍白弦月浮在云间。
王庭军营石墙高磊,墙外宽阔土地搭起高台,台下篝火正旺。
我们坐在不远处的古树中,瞠目看着高台旁黑压压的人群。
皆配了兵刃,里圈明显是匪寇,外圈则是草原装扮。众人喝酒吃肉,吵嚷不已。我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把满原乱哄哄的醉语抽丝剥茧,大致明白过来——张宪中喜爱看戏听小曲,这本是为他而聚的集会,不知什么人惹了他大怒,以至于中途离席。
倒是便宜了这帮兵众,大王在时,不敢大喘气,眼下可以痛快地吃酒喝肉咦有什么不对.....
我指了指内圈一个满脸通红嚷得起劲的草原人:“呐,那就是伊莲达的三哥,看样子混得不错,可以待在里圈。”
白熙吁气:“总算能给挛提爸爸带个好消息。”她侧头看巴豆,却没收到回应。
巴豆茫然看着远处沉默,火光和月华染得他面色模糊。
我拍拍白熙的肩:“他大概晚上吃烤熊的时候没嚼,卡到脑子了。”
云层飘散,月光下的人群悄然安静下来。
一名女子被扔在高台之上,柔软白皙的身子仅着一层蓝纱。她无力地撑起身子,深深吸气,起舞。
缓,似二月的嫩柳,在草原的夜风中轻轻摆动;疾,似冬日朔风,蓝纱如刃刺向寂静夜空。
台下的人停了纷嚷,空气里只有压抑的喘气声。有的人陶醉在那曼妙的舞步中,有的人却只看见蓝纱下细软的腰肢。
我不怀好意地瞟了眼阿瓜,他诚实地抹了把鼻血:“好舞。”
身边空气一窒,我猛地按住巴豆的肩:“你要做什么?!”
巴豆握紧刀,涨红了眼:“我要去救她!”
“救谁?”白熙僵了背脊。
巴豆指着高台上舞动着的身影,牙齿咬得格格响。
“她,她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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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值得纪念的一节啊~~~
刚好超过了某旧文的回复数,楼主泪流满面啊,终于平衡了,太谢谢大家啊啊啊!!!无以为报只有分分.....
然后....哪怕是下篇....也比某十三多更了一节,特么催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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