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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我饿了
谢泊远第二天收到一封请帖,开发商刘老板的女儿要结婚,时间定在周五晚上。晚上他回家上线,姚言笑不在,他也就下线了。他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秒手指起落,不好意思,周五晚上忽然有事。姚言笑的回复很得体,那再约吧,正好我这几天有点忙。
姚言笑的落落大方偏偏让他不是滋味。成年人之间来往的规则是注意分寸避免僭越,他却问她,忙什么。姚言笑晃神了一下,许久没人问过她在做什么了,只有朋友才会这么问。她不自觉笑了笑,回复他,最近有个行业内的大赛,公司给了我一个推荐名额,我做设计的。
周五晚上,谢泊远七点到了酒店,他从未见过刘老板的女儿,却不得不参加这场婚宴,除却人情外,更多是交际上的原因。座位安排得很贴心,一桌有几个认识的人不至于太无聊,亦安排得壁垒森严,跟排位一样王者钻石青铜。
各种致辞让近来睡眠时间不多的谢泊远昏昏欲睡,等到开席了又没什么胃口,只动了几筷子,他晚上一向吃得少。待到饭局尾声,酒桌开场,这一晚上的重头戏才真的来了。谢泊远七八杯酒下肚,既有别人敬的,也有敬别人的。
忽然,有个热情的声音在他身后喊道,小谢。谢泊远回过头,是他以前的一个朋友郑锦华。他们过去合伙做过一个项目,为利而来,也为利而散。郑锦华仿佛把过去的不欢而散忘得一干二净,扬了扬手中的酒杯,笑得那叫灿烂。谢泊远倒了一杯酒,面无表情同他碰了一杯。郑锦华压低声音道,怎么,闷啊,婚礼是没意思的啦,一会出去玩玩,有家新开的会所,别说,挺有意思的。
谢泊远放下剩下的半杯酒,兴趣缺缺地说,不了,我早点回家。郑锦华大惊,你结婚了啊。谢泊远摇了摇头不答话。郑锦华讨了个没趣走了。谢泊远坐下来缓了会酒意,碰见这种避之不及的人让他想到这会他本该让姚言笑请吃饭的。他打开手机问她,你在忙吗。姚言笑正在办公室对付比赛稿,回他,在公司加班呢。
几点了还加班,早点回家吧,谢泊远吐槽了一句,浑然忘了才九点多,他自己这个点要么在赶路要么在饭局,甚至是在工地上,总之很少到休息的点。姚言笑头一次同他打趣,老板,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赚钱房子都没得住会被赶出来的。
谢泊远笑了笑,正想回点什么,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又过来了。不是早不上菜了吗,他扫了一眼,放下的托盘中是包装得很好的一个个迷你盒子。他打开了一个,纸托中躺着一颗巧克力。或许是酒意的关系,不喜甜食的他看着居然有点色泽诱人。
谢泊远忽然站了起来,顺了个巧克力丢进口袋里。酒席中人头攒动,他挤着人同主人家告了别,打车到了姚言笑公司楼下。下车后临近十一点了,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想着她是不是已经回去时,姚言笑背着单肩包从电梯处走了出来。
姚言笑那天穿得休闲,长发挽到一侧耳后,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快到他跟前时,她抬起头,脚步顿了一下,表情明显错愕,你怎么在这里。谢泊远双手插兜目视前方,没吃饭呢,我估计你也没吃,正好不用爽约了。姚言笑莞尔一笑,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谢泊远一本正经,我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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