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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谢太太
姚言笑看着快步走过来的谢泊远有点出神。她至今保有一个人更自由更安全的想法，可他确确实实在走过来在靠近她以及她的生活，没有被打破节奏的慌乱，没有被侵占自由的困扰，理所当然坦坦荡荡，或许这就是喜欢原本的模样。
看展时谢泊远讶异地发现姚小姐并不像自己说的那般一无所知，她在同销售人员问细节。二十刚出头的销售小妹是个人精，天花乱坠一通胡吹海夸唯恐她不动心，眼见她不为所动一瞄她身后的谢泊远两眼放光道，先生这车前头犀利后头圆润，款式经典不过时，看多久都不会腻，和你太太的气质好称。谢泊远看一眼姚言笑，笑眼弯弯对着销售小妹说，像是这么回事。
姚言笑偏头岔开话，代步用主要考虑方便。销售小妹顺着杆子上，当然方便，省油还特人性化，太太你刚学车吧，买这款开着轻松停车容易去哪都不用麻烦别人，你先生应该是个大忙人吧。销售小妹还没说完，姚言笑已经拽住谢泊远的袖子快步走出老远。销售小妹诶诶诶了半天，一脸狐疑地望着旁边的同事，我说错啥了我。销售小哥同她面面相觑，没吧，没毛病啊，说得贼特么好。
姚言笑拖着谢泊远走了几步，谢泊远噗一声笑了。姚言笑忙松开他，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她。谢泊远还在笑，天知道他怎么会喜欢一个这么别扭的人啊。他反手牵住姚言笑的手，一边走一边说，你之前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了。
什么，姚言笑没反应过来。谢泊远一本正经地说，你问我要不要继续追你，我回答过了啊，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姚言笑的指尖凉凉的，谢泊远用掌心包住她的指尖，临近春节的天气即使有供暖也谈不上热，他却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可他不想松开，他说，你要不要考虑做谢太太。
谢泊远感觉到姚小姐顿了一步，他放慢步子说，我不知道永远是多久，我第一次认真喜欢一个人并且想把她放在我以后的生活里。
因着这波小插曲，两个人都无心看车，晃荡到五点车展结束姚言笑依然没定下要买哪个车型。一月底时天黑得很早，出馆时外头灰蒙蒙的，天空中隐隐飘着小雨。下雨了，入春前的最后一场雨。
人潮从场馆出口四面八方散去，从喧闹到冷清不过转瞬。在附近吃了个简餐，谢泊远送姚言笑回家。车平稳地向前开着，在深冬里像个蜗牛壳一样把人同外面的世界割裂开来，道路和防风树模糊不清地飞闪而过，姚言笑忽然希望回家的路长一点。
她偷偷地用余光去看谢泊远。天色昏暗，车里没有开灯，谢泊远的脸随着路灯飞逝忽明忽暗。他的发尾很短，颈线分明，从宽松的灰色毛衣里微微露出白色衬衫的领子，冷清之余又时不时抛出一点难以察觉的温暖。赌不赌，她无声地想着。
谢泊远把姚言笑送到小区门口，雨稍微大了一点，姚言笑还没回过神，小雨滴落在她的肩膀发间。谢泊远伸手拂开她发上的水珠，你在想什么，我的问题有那么难吗。姚言笑微微一笑，没，在想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在想为什么以前没发觉。没发觉什么，她又不说。谢泊远没问，他笑了笑，没关系，以后有很多时间。
谢泊远开车回家，他一整天在路上应该是很累了，可他的精神出奇的好。附近的路况不好，下雨，车道狭小，红灯间距短，走几步停几步，他的心情却不受影响持续兴奋着。他不得不打开电台分散注意力。
从那片区开出来，雨更大了，无休止的红灯里，谢泊远抄了个近路。车子开到一栋居民楼前，有个小孩追着条小狗从斜里突然窜了出来，谢泊远猛踩一脚刹车，车轮打滑直冲向护栏，还好最后关头停下了。谢泊远跳下车，那小孩一看闯祸了抱着小狗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谢泊远回到车上，暖气一吹，这才发现背后全是冷汗。
许是惊魂未定，他的手有点抖。他打开车窗抽了一支烟，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他的手机丢在控制台，急刹时滚到了地毯上，他弯腰捡起手机，给姚言笑拨了个电话，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了，没接，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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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akaly
发表于 2019-1-13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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