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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他惊慌失措地收回目光
谢泊远在请供应商吃饭,要怪只怪公司新来的采购性格包子办事不利索,正巧又遇到老油子。报价时很干脆,各种共识都能达成。签了合同以后,对方态度有些微妙变化了,问进度搪塞,要样品磨蹭。一会说是突发状况,一会说是生产紧张,反正能拖多久是多久。
没有多少经验的采购叫苦不迭,连连上报。他为这种不该出现的状况烦躁,什么时候客户要应付,供应商也搞不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请个吃饭,但又不能太客气了,得旁敲侧击大不了我赔点钱换一家下次不找你,大家都捞不着好。重一点不行,轻一点不行,里头的分寸是艺术。
他自己开车来的,为了方便推酒。事实上他就喝了两杯茶,意思给到了,请的人和陪酒的人喝高了,他推说家里有事先走一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出门左转是上二楼的楼梯,右转往前走是入口处。
左侧楼梯口一个卷发女郎背靠着墙在点烟。她低头长发落下,仅能瞥见殷红的嘴唇里叼着一支烟,咔擦一下,火却没点上。她站直了腰杆,往前一探正好对上谢泊远的眼睛。那姑娘一笑,红唇白齿,轻佻而明艳,小哥能借个火吗。
谢泊远正想掏出打火机,从楼梯上小跑下来了一个女人。她步伐匆匆,踩着一双小高跟什么都不看要从他旁边撞过去。擦肩而过的瞬间,谢泊远不经意一瞥,眼光顺着她脸上的线条往下滑,从眉间到鼻尖,从嘴唇到工作西装领口。他忽然有了个念想,女孩子还是庄重点好看。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他惊慌失措地收回目光。
他并非第一次见她,这是第三次,像一种奇妙的恶缘,每次都很意外,每次都不是什么好时机。第一次的隔岸观火,第二次的气急败坏,第三次却慌了。
咯嘣咯嘣的脚步声响起,从楼梯上追下来了一个男人,一下子拽住了她的手。男人一身酒气,不怕人听般喊道,这怎么了嘛,不是说得好好的吗,说变脸就变脸,你脸多大啊一点面子不给。
姚言笑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一把甩开了蔡生的手。蔡生几杯酒下肚,挪过来换座到她旁边的位置。她不动声色把座位往后靠了一点,哪料到蔡生整个人都靠过来了,几乎是贴着她的脸说道,你都28了,快30咯,还没有男朋友啊。
姚言笑做撩头发状,偏开他的脸,和你什么关系。酒桌上这些龌蹉她晓得,当场发作人家一脸贱笑开个玩笑嘛怎么这么大反应,不吭声就只能吃这个暗亏。
蔡生嘿嘿一笑,再大一点孩子都生不了咯谁敢要你啊。本想等张老板回来告个别存个礼数,到了这光景没有客气的必要了。她腾地站了起来,险些把快贴到她身上的蔡生带倒。蔡生一推桌子,跟着站了起来。
姚言笑不回头往外走,蔡生囔囔着,这是去哪啊,洗手间里头有。她打开门回头道,告诉张老板我回去了。蔡生不知是真醉还是佯醉,快步一手按住门,回哪去啊,回家啊,一起回啊,我跟你回去啊。
一个拼命要开门,一个用力不让开,推搡之间夹到了蔡生的手。蔡生一声嚎,姚言笑夺门而出。蔡生在后头干嚎了声,脑子一通热,想想怎么都不甘心,忍痛甩了几下手追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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